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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重回2008

发表时间: 2023-01-11

2022年除夕夜,街道上死一般的寂静,春节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彻夜不眠,燃放烟花爆竹也成了文化的陋习,电脑上还在播放着令人尴尬的春节晚会。

我坐在办公桌前回味着过去的三十年,四百多平的公司内如今已经空无一人,手机上的时间也来到了12点。

我捏碎了手里的酒瓶,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,将早已准备好的信封放到桌上,出门踏上了那台通往楼顶的电梯。

我原本是个恐高的人,但在这29楼的楼顶却是没有一点害怕,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身边一切都变的如此陌生。黑暗敞开怀抱迎接着我,我张开双臂迎了上去,“呼~呼~呼”,破风声比想象中刺耳,终于自由了······

我叫林华涛,这年我三十岁,从出生那天开始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煎熬,父亲是个赌鬼,拜他所赐,我还没出生就背上了巨额高利贷,成了别人口中不折不扣的负二代,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与高利贷们干架,母亲则是个小学还没毕业的农村妇女,每天洗衣做饭就成了她唯一的工作。

据奶奶说在1991年的时候,父亲趁醉酒强奸了母亲,那时候在厂里谁都跑不了,因为奶奶家里是城镇户口,那时似乎是个很吃香的东西,摆在我爸面前的只有两条路,第一是背着强奸罪锒铛入狱,第二是娶了我妈好好过日子,结果也不用说,让谁选谁也会选第二条。于是在1992年春节的前一天我出生了,在这一辈中算是家里的独子,两个姑姑外嫁,而且生的都是女儿,大伯因为年轻时被人背叛,年近六十也没有结婚,但身为独子的我并没有享受到任何独子的待遇。

那时的父亲还是厂里的车间主任,厂里无论新人老人经常会拿些猪肉面粉之类的东西孝敬他,也算是混的风生水起。

1996年厂里破产,父母一下子都成了下岗工人,昔日风光的父亲也成了没人要的打工仔,于是他开始整日酗酒,喝醉之后就出去赌钱,但这不是在厂里,牌打的也不是人情世故,输了钱回家对母亲非打即骂,动刀那都是家常便饭,在打完母亲之后我也不能幸免,毕竟如果不是我的出现,他也不会娶母亲这样一个农村女人,本身母亲因为嫁给这样一个人心里就充满的委屈,加上后来生活的不如意,每次在挨完打之后就会更加疯狂的将委屈转嫁到我身上,这也就是我身上一些老疤的由来。

用她的话说就是:“你们老林家毁了我的一辈子。”

而我在上了小学后开始懂事,虽说不明白父母为什么对我恶意相向,但总觉得可能是自己表现不够好,于是我开始疯狂学习,六年级开始学着做饭,初一之后家里的所有家务也由我一人承包,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,我的潜意识中形成了讨好型人格,这一生注定要为他们的错而活着。

“通······”,一股剧痛蔓延全身,但仅仅一瞬便是失去了知觉,我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,眼前的光亮逐渐转变成黑暗。

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,我感觉到手下有一摊湿乎乎的东西,我缓缓睁开眼睛,刺眼的阳光让我短暂性失明,周围的一声声讥笑格外刺耳,半晌过后,阳光带来的不适感终于消退,我这才看清自己正倒在一个尿池里,单手撑着地面,右半身早已被尿液尽数打湿。

“涛子,你不是很牛逼吗,我不稀得找你,你真当你是这学校的老大了?”

我有些懵了,“这都是哪跟哪,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玩古惑仔这套?”

我顺着声音抬眼望去,心中一阵惊讶涌上心头:“这不是当年我们学校的老大罗明哲吗?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做梦?但我那么多年的记忆不会是做梦吧?”

见我半天没有反应,罗明哲还以为我吓破了胆,于是更加嚣张了,抬脚照脑袋又是一脚,这下行了,跟尿池子来了个亲密接触,感觉嘴里有点咸,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火气这么大,整个右半边的头发稀稀拉拉的滴着尿液,估计我脱发就是因为被尿伤头皮了,不过眼下先不管他那么多,就算是梦,我也不能让你给我欺负了!

我朝他微微一笑:“哲哥好久不见啊。”

多年在社会上的摸爬滚打早已让我喜怒不形于色,罗明哲听到我这话有点不明所以,愣在那半天没什么反应,这也正好给了我喘息的机会,我迅速起身抓住他脖领子,脑袋不留余力的撞了上去,旁边那几个小弟一惊紧忙拉开我,由于我天生就是那种比较胖的,刚上高一就有1米8的个子,这几个人虽说我打不过,但短时间制服我也绝非易事。

罗明哲吃痛间捂着脑袋大喊:“给我干死他!”

这些年我健身房去了不少,搏击课也没少上,孙子兵法啥的更是熟读于心,正所谓擒贼先擒王,我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三个小弟,一把揪起罗明哲头发,狰狞一笑露出有些泛黄的牙齿。

“哲哥,今天可就委屈你了,小弟现实中让你欺负惯了,梦里不可能再认怂了。”

拳头犹如雨点般向罗明哲砸去,而骑在他身上的我也承受着另外三人的拳打脚踢。

直到一个体育老师来上厕所:“你们TMD在学校里公然打群架,是不是都不想念了,跟我去教导处。”

众所周知高中是没有体育课的,这些人高马大的体育老师更多的作用还是维护校内秩序,毕竟这要是来个女老师还不定怎么着呢。

说起我与罗明哲的恩怨,其实也不能算是恩怨,现在想来一方面大概是因为自卑,从小被否定的多了,就想得到一些肯定,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家里比较穷,所以从小被人欺负惯了,初中的时候就自己组建过一些小团体,不为称霸一方,只为在学校里不让人欺负,同时这也成了一些校霸的眼中钉。

教导处的主任姓徐,是个年近五十的小老头,别看他1米65的小个头,出手那可是不含糊,但凡到他手里就没有不挨揍的。

我深知老徐的脾性率先开口:“老师我知道错了,不管因为什么事,我动手肯定是不对,我承认这回是我先动的手,你要我写检讨还是处分都可以,就是别让我回家反省了,我是真想好好念书。”

说完我又看了看一旁的罗明哲,这小子正低着头,一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,不过有一点让我非常吃惊,挨了我那么多拳重击还能站在这里,也不知道是他太耐打还是我太虚了。

老徐看我这样愣了愣,一番话直接把他刚准备扬起的右手给封印了,接着又看了看我身上的尿,加上那实在不怎么好闻的味道

“能认识到错误就好,你这孩子平时成绩还行,下回要再犯这种事你就给我滚回去别念了。”

我见这样立马感觉有门,果然做人还是得圆滑一点才行,与人为善就是与己为善。但罗明哲可就惨了,站在那跟个冤种似的。

“老师我没错,是林华涛先动的手,你看他给我打的。”

不出意外的话马上就要出意外了。

“夸······”

一个清脆的大耳瓜子精准贴了上去,好嘛,老徐的功力还是不减当年呐······

给老徐鞠了一躬我便回到教室,这节是数学课,老师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,平日里我们都叫她桂芬,她见我这样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,中年女老师可没心思管男生这种破事,这个年纪的学生一个搞不好还容易挨打

“回座位坐着去吧。”

我点头示意后马上回到座位,同桌李岩对我的遭遇非常关心:“我听说刚才罗明哲几个人把你抓走了,你没事吧。”

李岩是我的死党之一,因为身材瘦小,初中的时候就经常被罗明哲那伙人欺负,零花钱基本上都孝敬人家了,就这样他还以古惑仔里的山鸡为偶像,后来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,他就成了我鞍前马后的小兄弟,只是后来我上了大学,他以176分的优异成绩进厂打螺丝了。

我随口附和道:“没啥事,你管不了,先上课吧。”

李岩闻了闻我身上的味道,又看了看已经发硬的头发,不难猜出我刚才经历了什么,只是现在我根本没心思解释,记得我那时候明明已经······但如果说这是梦的话也太长太真实了。

我下意识的掐了自己一把,“嘶~”,还TM挺疼,这绝对不是梦,接着我转头看向李岩,他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小说,《重生之小保姆》,这是当时我们上学时比较火的小说之一。

“不过等等,重生?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?我带着三十年的记忆重生了?”

我不顾李岩的阻拦,在桂芬和全班同学惊讶的目光中疯了一般的跑出去。

熟悉的学校,对面的音响店还在单曲循环着那首《北京欢迎你》,我再次扇了自己一个大耳瓜子,卧槽,这一切都是真的,我带着三十年的记忆回到2008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