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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穿攻略游戏

白白榆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被房东撵出来的温沧浅接受了一个新工作,成为一名快穿游戏的测试员,由于完美的工资待遇让她沦陷了,开启了一段快穿之旅,但没想到这居然是场阴谋。

主角:温沧浅,云夭   更新:2023-01-24 21:27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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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沧浅,云夭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快穿攻略游戏》,由网络作家“白白榆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被房东撵出来的温沧浅接受了一个新工作,成为一名快穿游戏的测试员,由于完美的工资待遇让她沦陷了,开启了一段快穿之旅,但没想到这居然是场阴谋。

《快穿攻略游戏》精彩片段

“唉,”

这是温沧浅叹的第21次气,看着身旁的行李箱她就气不打一处来,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早晨,她因为拖欠房租被房东太太提着扫帚撵出来了。

望着湛蓝的天空,却只能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唉声叹气,真是太憋屈了。

她颤颤巍巍的拿出手机,点开余额,2块9毛9。

“呵呵。”

好了,她决定这个长椅就是她今晚的床了,她要体验体验大自然的魅力。

“你的手机来电话了!你的手机来电话了!”

温沧浅掏出手机,是一个陌生来电,她礼貌性的接起。

“喂,你好。”

“你好,温小姐,我是天晋公司的负责人,我叫施言。”

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,听起来温文尔雅的,非常温柔,但是天晋公司这个名字没听过啊,不会是诈骗电话吧。

但仔细思索一番,她现在一穷二白还有什么能骗的。

“你好,请问有什么事吗?”

“前几日温小姐向我们公司投了一封简历,看了你的资料我觉得非常符合我们的标准,所以决定录取你为我们公司的游戏测试员,不知道你现在有空吗?我们当面谈一下工作细节。”

温沧浅一激灵从椅子上坐了起来,被辞退后她好像是投了很多简历,但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,并没有抱任何希望,现在居然录取上了。

“有有,当然有,那个…请问一下贵公司包吃住吗?”

电话那头的人轻笑一声,如沐春风。

“当然,我们有专门的员工宿舍和员工食堂,现在便可以入住。”

“好的,麻烦你把地址发给我,我现在就过去。”

挂断电话后,温沧浅顿时心花怒放,这可真是救命稻草啊,就是让她去扫厕所都愿意的。

2个小时后,因为没钱拿着行李箱徒步走过来的温沧浅累的快要骂娘了,最主要的是这个公司居然在一个山坡中间大约2公里的地方,那可谓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啊,要不是在度娘上查到了这家公司的信息,她都快怀疑是人体贩卖组织的。

看着前面已经生锈的铁门和坏掉的门铃还是保持着怀疑的态度。

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敲了敲门,生怕对方听不见又加大了力度。

这时,一阵脚步声传来,“哒哒哒”的鞋声极为悦耳,随着噼里啪啦一阵响,门终于被打开了,一个男人走了出来。

“皎如玉树临风前,”温沧浅的脑海里只有这句诗,温润儒雅,文质彬彬。

“你好,是温小姐吗?”

温沧浅急忙回过神来。

“啊,是的,我就是温沧浅,我是接到电话来应聘的。”

“我就是给你打电话的人,我叫施言,以后就是你的同事,先进来吧,我带你参观一下。”

温沧浅点点头,拉着行李箱跟在施言的身后。

“一楼呢是公共休息区,有咖啡、饮料、果汁都是免费的。二楼是食堂,这边是西餐区,如果吃不惯那边有中餐。三楼是宿舍,你就住在我隔壁,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帮忙,四楼就是我们工作的地方了。”

回到一楼大厅,施言为温沧浅倒了杯水,递到她面前,温沧浅礼貌接过。

“怎么样,公司应该大致了解清楚了吧。”

喝了一口水后,她看了看四周。

“其实我从刚才就有个疑问,公司就你一个人吗?宿舍里完全没有住人的迹象。”

施言微微一笑,耐心的为她介绍。

“这只是公司的分部,为了给员工更好的工作环境,特意这样安排的。”

虽然很扯,但是温沧浅勉强接受了,毕竟也没有退路了。

“好了,我们来谈一下工作的细节吧,。”

施言递出一份合同,上面写着《快穿攻略游戏》几个大字。

“我们是一家游戏公司,专门研发虚拟游戏,而我们最新推出了一款乙女游戏《快穿攻略游戏》,由于是一款新游戏需要一名游戏测试员,所以我们选中了你,我作为负责人将会协助你工作。”

温沧浅一知半解,翻了下合同,上面条条框框的很清楚,大致就是让她作为客户去体验一下游戏,来度过游戏中主角的一生。

看着认真的温沧浅,施言的眼神有些复杂,但又想到了什么恢复了原状神色如常。

“对工资方面有要求吗?”

她思索一番,毕竟已经包吃住了,工资待遇也不要求什么了,她颤颤巍巍的比起3根手指头,3000应该可以吧……

“3万吗?当然没问题。”

好吧,当她没说。

看她签完合同,施言的笑看起来的弧度更加明显,就像是终于骗到人了。

“明天正式上岗,合作愉快,温小姐。”


天空泛起白肚,晨曦徐徐拉开帷幕。

温沧浅关闭催命的闹铃,眼神迷茫的看向四周,对了,她找到工作了,想到这里心情不由的美妙起来。

洗漱完来到二楼买了份小笼包和白粥,皮薄馅大肉香四溢,放了糖的白粥甜滋滋的。

干完最后一个,温沧浅满足的摸摸小肚子。

早晨的公司里空无一人倒有些不太适应,来到四楼后,温沧浅愣住了,眼底的震撼一览无遗,昨天只停在三楼并没有上来,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办公室,结果极为复杂。

大大小小的操作台摆的整整齐齐,各种颜色的按钮像排兵布阵一样陈列着,正中间摆着一张床,上方挂着几条线,从各个方向的操作台底部一直延伸到中间,尽显科技感。

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来做科学实验的。”

“什么?”

施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了,吓了她一跳。

“没什么没什么,哈哈哈。”

施言含笑看着她,手里拿了一杯咖啡,松松垮垮的衬衫居家感十足。

“怎么样,住的还习惯吗?”

他坐在床旁边操作台的椅子上,翘起腿抬头看向她。

“我住的很好不用担心我,现在生龙活虎的,即刻开始工作。”

施言喝了一口咖啡,举止优雅的像一个贵族。

“那就好,去吧,平躺在那个床上,在游戏里会有一个系统帮助你完成任务,不用紧张这只是一场游戏。”

爬上床后认真聆听他的话,当作一场恋爱游戏吗?

讲完,施言开始摆弄操作台上的按钮,手突然一顿。

“记住,最好不要爱上游戏里的任何人。”

极为严肃的语气让温沧浅有些紧张,但现实和游戏她还是分得清的。

“放心吧,我准备好了。”

施言轻叹一口气,收起一脸的复杂按下按钮。

一股困意袭来,不过3秒温沧浅便晕了过去。

昏沉的意识让温沧浅陷入沉睡。

“宿主……宿主!快醒醒……”

吵杂的呼叫声让温沧浅猛的惊醒,她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,满身的冷汗更加难受。

“太好了宿主,你终于醒了。”

小女孩奶呼呼的声音在四周,温沧浅看了看陌生的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。

“你是什么东西?”

“我叫落落,是你的系统,在你的神识里哦,只要你用心感受就能看见我。”

落落语气欢快的介绍自己,她终于有宿主了,一个人太无聊了。

想到施言说的话,温沧浅了然,闭上眼听自己的心跳声果然看见了一个模糊的小女孩。

“我现在在什么地方啊?落落。”

“宿主现在在小说世界里哦,稍等一下,我把这个位面的剧情发给你,好了。”

脑海里的记忆涌进来,走马观花似的看完了这个女孩儿的资料。

温沧浅:丞相温珩之女,懂事乖巧,自小备受宠爱,可谓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是京城之中有名的才貌双全的女子。

资料到这里就再也加载不出来了。

温沧浅有些沮丧。

“没了吗?这么点啊。”

“宿主,这是你的人设哦,我们是不可以崩人设的,不然会受到处罚哦。”

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
“什么…什么处罚?”

落落神秘的笑了笑,

“这个嘛,我也不知道,不过到时候回到现实世界主人会告诉你的。”

温沧浅叹了口气,总感觉掉进他们的陷阱里了。

“对了,这个世界攻略的对象将由宿主决定,不管是乞丐也好皇上也罢,都可以哦,剧情嘛,需要宿主自己去体会,就像是度过另一种人生。”

嘴角抽了抽 “好吧,我明白了,不过你们的游戏真的好草率。”

落落嘿嘿一笑“那么接下来的就交给宿主了,我要去升级了,等到宿主游戏结束后我便会再次出现哦。”

说完,落落便没了动静。

温沧浅坐起身来看了看周围,窗外的月色斜照在地上多了丝亮光,春风轻轻吹动薄纱,竟闻到了一丝桃花香。

古代啊,虽然有些紧张,但更多的是新奇,当作一场游戏啊,不免的有些激动。


华国四年,皇帝尉迟恭死于前朝余孽之手,太子尉迟燕坠崖生死不明,太傅云夭推举庶子尉迟安为帝,朝堂大臣诺诺连声。

朝堂之上,一身紫袍的男人拿着一把扇子,轻轻有节奏的敲打着,大臣都低下头鸦雀无声的场面似乎令他极为满意。

慕容缚愤恨的走到中间,举起朝板示意龙椅上的人。

“禀圣上,太傅大人所言不妥,他的手上已经掌握了精兵十万,这虎符可万万不能交到他的手中,圣上三思啊!”

听到这话,尉迟安偷瞄着云夭阴晴不定的脸,有些畏惧。

温珩眉头紧皱有些憔悴,上前一步。

“秉圣上,慕容将军所言极是,这虎符历朝历代都为圣上掌管,并且这虎符对太傅并无多大用处。”

看到温珩出来,尉迟安松了口气。“既……既然丞相大人这么说了,那这虎符……”

“圣上 !”

云夭停下敲打的扇子,将手背到了身后,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向那如同笑话般的九五之尊。

“丞相大人说的不错,这东西确实对臣来说确实并无多大用处,但以防一些小人占为己有并对臣不利,臣觉得,还是放在自己身边最为妥当。况且,近日突厥人屡次进犯,多些兵力也能保住我国安危啊,您说呢圣上?”

威胁之意溢于言表。

大臣们都开始议论纷纷。

尉迟安紧张的咽了咽口水,胆怯的站了起来,没有人在乎他的态度,这样却显得更加懦弱。

温珩冷哼一声,是个人都看得出来,这是在威逼利诱。

“这样吧太傅大人,虎符便放在老臣这里,另外边疆地区也有慕容将军和叶将军的兵力把守,相信他们不会看不清眼下之势。这样太傅大人总能安心了吧。”

如果此时他不站出来,恐怕只会让云夭更为嚣张。

云夭有些意外,他还想看看温珩这保持中立的态度能维持多长时间呢,毕竟他越是这样就对自己越有利,没想到,这么快就偏向尉迟安了,这可不是个好事情呢。

云夭似笑非笑的眯起眼睛“好,这样我便放心了,行了,这早朝也上的够久了,既然没有其他什么事儿了,为了圣上的龙体考虑,就退朝吧。”

温珩握着拳头微微颤抖,接下来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。

众臣“遵旨,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
————

温府,桃花香飘散到各处,一片花瓣落在了一双纤纤玉手上,温沧浅望着手里安静的花瓣勾唇一笑,千娇一笑百媚生。

“诶,老爷回来了,”李管家的声音在门口响起。

循声望去,温沧浅小步跑了过去,

“阿爹,你回来了。”

温珩起初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,看到自己的女儿才眉开眼笑。

“诶呦,爹的阿浅啊,怎么样?吃早膳了吗?”

温沧浅轻轻的摇头,

“没有呢,女儿想等着阿爹一起吃早膳,顺便例行公事监督爹把调理身体的药喝了。”

温珩握着温沧浅的手直发笑。

“哈哈,好好,还是我的小阿浅懂事啊,哈哈哈。”

温沧浅扶着温珩坐下,将药递给温珩并看着他喝下去。

“对了阿爹,您今天在朝廷上不如意吗?刚才进门的时候就见您愁容满面的。”

温珩叹了口气,有些歉意的看着自己的女儿。

“没事儿,就是一些政治上的问题与其他人不和罢了,没什么好说的,你呀,要好好的休息,别太操心府中的事了,自从你娘走后啊,你就没休息过,都瘦成什么样了,哪个孩子不是白白胖胖的,就你……”

温沧浅顺着他的背,一边给他夹菜,一边听着他的唠叨,似乎也习惯了他这样的关心。

好一会儿,温珩才善罢甘休,叹了口气,看着她。

“对了,慕容邱宸这小子最近怎么不来找你了?前几日可是殷勤的很啊。”

温沧浅干咳了两声,面色有些红润。

“阿爹,你多吃一点,可别调笑女儿了。”

温珩看见她这副模样哈哈大笑。

“你呀,老实交代,你是不是喜欢上那小子了?”

温沧浅腼腆地笑了笑,她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,但在她心里,慕容邱宸从小与她一同长大,或许是不一样的。

“没有,我和邱宸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,在我心里他一直都是我的哥哥,”

温珩一脸的看破不说破的表情。

“爹也舍不得把你嫁出去,不过邱宸这小子人品性格都不错,慕容家与温府也是世交,你要是喜欢爹也不会反对的。”

“女儿还想再陪陪爹爹。”

“好,不急不急,哈哈哈。”


“阿浅!”

温沧浅与温珩一同循声望去,慕容​邱宸一身青衣翩翩君子不紧不慢的走来,面上的笑容如沐春风。

温珩看着慕容邱宸欣喜的眼神了然于心,不禁有些无奈。

“真是,说着说着这小子就来了。”

慕容邱宸看到温珩步伐一顿,赶快整理了衣装,行了个礼。

“叔父好,今日我与沧浅妹妹约好去桃林赏花,特地来赴约,不知叔父也在,有些失礼。”

温珩对慕容邱宸的教养非常满意,看来这两对年轻人也是个极好的姻缘。

“这有什么,既然你与阿浅约好了,就快去吧,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。”

温沧浅与慕容邱宸相视一笑

“好,我一定会好好保护沧浅妹妹的,”​说完,就带着温沧浅离开了。

温珩心中也有了规划,女儿也长大了,自己不可能一辈子护着她,再加上今日朝中之事,看在先帝临终对自己的嘱托,他今日已经彻底与云夭为敌,只希望不会牵扯到自己的女儿啊。

“唉,罢了,慕容邱宸也是个很好的归宿啊。”

———

慕容邱宸慢慢的将温沧浅扶到马车上,等她安稳后这才骑上了马,可谓是无微不至。

温沧浅一路欣赏着沿途的风景,碧绿的树林,还有些桃花的清香,今日也是个适合出门的好天气,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下雨。

桃林离温府很近,是温沧浅经常去的地方,所以没多久就到了,马车极为小心的停下,外面的帘子被掀开,慕容邱宸伸出手,

“来,小心一点,”

温沧浅抓住他的手下了马车。

两人望了望紧抓的手,像触电一样快速的分开了。

慕容邱宸握拳表现的并不在意,温柔的看向她。

“我们去凉亭那里坐着吧,既沿溪还可以看到满园的桃花,是个极美的地方,你的身子前几日才得过风寒,还是不要多多走动。”

温沧浅点点头,跟在他身边,虽然不知道喜欢是什么,但跟他在一起就会很舒服,这就足够了,看着他特意迁就自己的步子,心里暖暖的。

来到凉亭,轻纱遮掩着凉亭,里面的人影若隐若现。看来已经有人了,慕容邱宸有些失望的叹口气。

“看来,好地方被别人捷足先登了,阿浅,你先在这里赏会儿花,我去其他地方看看还有没有凉亭好吗?”

“好,那你别去太远,没有凉亭我们散散心也是好的。”

慕容邱宸点头。

“放心吧,我马上就会回来的,你不要乱跑。”

得到温沧浅的再三保证,慕容邱宸这才放心的去寻找凉亭。

此时,云夭正坐在凉亭之中看着他们的依依不舍,他抿了口茶。

“真是,到这里赏个花还有戏看,啧啧啧,真是郎情妾意,好不感动。”

掷言板着脸上前。

“主上,用不用将他们赶走。”

云夭摇摇头,勾起唇角轻笑,眼里稍有兴趣。

“掷言啊,别那么暴力嘛,添了一道风景,何乐而不为呢。”

掷言拱手示意“是,属下明白了。”

温沧浅突然感觉有一道视线从凉亭里传出来,就像是被蛇盯上了一般,浑身不舒服,她抬头望去,微风吹动薄纱轻轻扬起,露出里面黑色的衣摆,还刻画着金色的纹路,一看便知价格不菲。

想再往上看时,一阵花香传来吸引了她的注意,她低下头看见了一朵极为漂亮的桃花,上前闻了闻,芬芳馥郁,极为欢喜。

云夭看见外面的佳人隔着轻纱与他对视了一眼,便移开了视线,紧接着,她闻着花香,竟比那盛开的桃花更有姿色,一身红衣放荡不羁,让他想起来那首封闭在回忆里的诗: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

“主上,人走了,”云夭这才回过神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,久久不语。

“掷言,我看着她居然想起了那首诗,呵,真是恶心啊。”

心脏处又传来了熟悉的阵阵疼痛,云夭依旧面不改色,毕竟这比完全发作根本不值一提。

“秉主上,那女子好像是宰相温珩的独女,她可是温珩的软肋,而刚才的那个男子似乎是慕容缚的独子,这两人如果在一起了,对主上是两个隐患。”

云夭喝茶的手一顿。

“哦?温珩的女儿,这老家伙把自己女儿藏的很深啊。”

“那您看,要不要把这两人……”掷言做了一个握剑的动作,意思非常明显。

云夭望向有些暗沉的天气,思索了许久语气不紧不慢。

“无所谓,反正现在皇帝那边不急,他翻不出什么浪花,朝中大臣有很多都对他有了异心,估计就温珩个老狐狸还想着帮那个废物守皇位,这虎符啊,对我用处并不大,只是想看看温珩能帮那个废物到什么时候。”

听到这番话,掷言的脸上才有些表情,他微微低头

“是,属下明白了。”

云夭继续盯着刚才的地方若有所思,纤细的手指附上心脏的位置。


四月的春风轻轻拂过脸颊,温沧浅坐在溪边观赏晚霞​,头上的步摇随风飘动,像一只顽皮的彩蝶屹立在温沧浅的上方翩翩起舞。

慕容邱宸脱下身上的外袍,搭在温沧浅的肩上,才子佳人,极为养眼。

“今日是花神节,街上极为热闹,你自小就不爱出门露面,肯定没有见过京城的节日氛围,所以啊,趁着这次让我带你去看一看热闹如何。”

花神节是每年桃花盛开的季节举行的,民间传闻只要在这天与心爱之人一同看过满园桃花,只有命定之人会在夜晚看见漫天繁星。

“好,有邱宸哥哥在,这自然是个极好的节日。”

见慕容邱宸坚持,不懂花神节含义的温沧浅委婉接受。

慕容邱宸欣喜连连点头。

“一定。”

马车颠簸不久便到了,街上熙熙攘攘,热闹非凡。琳琅满目的商品,精致好看的糕点。

温沧浅看的有些失神,她有多久都没有参加过这种节日了啊,平日里只忙着帮温珩看管家里的大小事务,确实有些烦闷了 。

见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的女孩,慕容邱宸有些心疼这个女孩,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不自然起来,却接着说。

“等会儿花楼那边会有一年一度的花神表演,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。”

温沧浅有些感动,

“谢谢你邱宸哥哥,从小到大除了我爹,就你对我最好了,真希望你是我的亲哥哥。”

慕容邱宸摸摸她的头,眼光有些黯淡。

“这有什么的,毕竟你是我的……妹妹啊,”

他有些苦涩的笑着,他不想当她的哥哥,可他又有什么资格呢。

两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花楼,表演还没开始楼下便已经聚集了许多前来观赏的百姓,都在讨论这次的花神节会是谁来表演。

“诶,你听说了吗?听说太傅那个大奸臣每年都会来看花神表演,次次都不落下。”

“是吗?他怎么会来?这种小百姓的节日他来做什么?”

“害,长公主知道吧,先帝的妹妹,听说这花神节就是为长公主而设立的,但这长公主和太傅什么关系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
刚坐下的温沧浅就听到了两个百姓的对话,太傅?她四周张望,并没有看起来达官显贵的人,别说是那个奸臣了,民间的谣言也很多啊。

此时,楼上的云夭并没有注意到楼下东张西望的女孩儿,他冷冷的看着空荡荡的舞台,似乎想到了一些不是很好的回忆。

不久,一个身姿丰盈的女人走了出来,为大家介绍着表演曲目。

就在众人认真聆听时,一群黑衣人突然闯了进来,杀了一些百姓,四周张望了一会儿便离开了,这一切的发生都不超过半炷香。

慕容邱宸紧皱眉头站了起来,抓起温沧浅的手安慰。

“你不要担心,站在这里别乱跑,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很快就回来。”

温沧浅急忙点头,慕容邱宸松开她的手转身走了,这时,人群发生暴动,挤挤攘攘的将温沧浅挤出了花楼,她来到一处安全的地方,准备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就回去。

看起来事情被摆平了,场面安静了许多,温沧浅松了口气,突然,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,她这才注意到,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暗了,而且这雨还不小。

温沧浅急忙跑回花楼,却发现经历了刚才的事,花楼为了不牵扯到自身居然将门紧闭起来,这下她只能等慕容邱宸来了。

不知过了多久,路上也没有多少行人,温沧浅给手哈气,这四月天居然也有些凉意,看着逐渐变少的人,她不由得有些落寞。

渐渐的,天色黑了,温沧浅叹了口气,决心跑回去时,一把伞出现在屋檐前方,她有些欢喜的抬起头,一双桃花眼紧紧的盯着她,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,他弯着腰,将伞倾斜于她的上方,一身紫衣格外张扬,衬托在他的光芒下却又很合适。

温沧浅看着云夭的脸有些呆愣了,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妖孽的男人,好像妖精一样,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着,在没有人的雨夜格外明显。

那人好听的声音浅笑出声。

“这位小姐,这把伞送给你吧,见你独自一人这样也没办法回去。”

温沧浅这才反应过来,镇定自若。

“这不太好,公子你也只有这一把伞,我拿了你就要淋雨了,这不妥。”

云夭低眉思索,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的桃花香。

“这样吧,我把你送回去然后我再走,这总行了吧。”

温沧浅看了看远处,还是没有慕容邱宸的影子,他应该已经回去了吧。

“好吧,那麻烦公子了,到家后,我会给公子报酬的。”

云夭没有推辞。

“好啊。”

一路上,温沧浅都在想着该说些什么才好,毕竟两个陌生人共用一把伞实在有些尴尬。

“不知小姐名讳,家住何处?”这时,云夭化解了尴尬。

温沧浅不失礼貌的笑着,

“我叫温沧浅,从这里直走便是我家了。”

云夭看向前面写有温府的牌匾眼神一冷。

“是吗,我叫云夭。”

他观察着她的神情变化没有一丝改变,看来是不知道了。

“很好听的名字,”她真诚的评价。

云夭大笑起来。

“好听啊,是啊,确实好听。”

不久,温府便到了,温沧浅塞给云夭一锭银子,然后说了声谢谢便走了,云夭的表情又恢复到了那似笑非笑的样子,接着,将手轻轻一松,伞掉在了地上,掷言从旁边冒了出来给他打上伞,云夭看了看手里的那锭银子,银灿灿的闪着光,他轻轻的扔了出去,拿过手帕轻轻的擦拭着那双手。

“主上,已经很晚了您的心脏不好。”

“看来她也被当棋子了啊。”

云夭仿佛没听见他的话拿过伞向前走去,掷言望着天,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今天晚上的星星格外的亮。


温珩焦急的在院中来回走动,时不时地看看​门口。

“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啊,外面还下着雨,你赶快多派点人去找啊。”

李管家拍拍温珩的背,让他放松。

“老爷,小姐已经不是孩子了,再说咱们已经派了很多人去找了,慕容公子也在,他不会让小姐受苦的,您先坐下吧,别太担心了。”

听到这话温珩还是不太放心,温沧浅的娘为了生她难产而死,虽然这么多年温珩一直没有再娶妻,可对于温沧浅的照顾也是分身乏术,所以她为了不让温珩担心,自己是什么苦什么累都忍着不说,就连在书院被欺负了也是自己解决,从不靠着自己温大小姐的身份和脾气,这也是温珩喜爱并心疼这个女儿的原因,天都黑了女儿还没回来,作为父亲又怎么能不担心呢。

就在温珩决定自己亲自去找时,门口传来动静,温沧浅推开大门缓缓走了进来。

温珩赶快上前,一颗心这才放下。

“哎哟,阿浅啊,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,外面还下着雨,怎么样?淋湿了没?”

看着温珩着急的样子,温沧浅心中一暖,握着他的手。

“放心吧,阿爹,有……邱宸在,他送我回来的,爹就别担心了,女儿已经长大了。”

温珩上下打量着她许久才罢休,向后望去,并不见慕容邱宸。

“诶?慕容那小子呢?”

温沧浅停顿了许久,笑着说。

“他把我送到门口就回去了,应该是府上有些事吧,不方便进来,好了,阿爹,快去睡觉吧,在平常这时候您都就寝了,李叔。”温沧浅对李管家使眼色。

李管家点点头,搀扶着温珩回房。

———

太傅府

掷言从外面走进来,对云夭拱手

“主上,打听到了,今日的暴动是慕容缚一早就安排好的,他知道您有每年去花楼的习惯,不仅将这件事传播出去,还想乘此机会将此次事件扣在您头上。”

云夭揉着太阳穴,听完后停了下来,眼神冰冷。

“哦?他想怎么把这两件事连接起来呢?”

“可能是栽赃嫁祸?”

云夭冷笑,似乎对这些年的小伎俩逐渐厌烦。

“不,慕容缚可聪明着呢,就算他将死人的事推到我头上,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顶多就是让我的名声更差而已,可是如果将那个女人和先帝牵扯进来,就有说头了。”

掷言惊讶的看向他,又急忙低下头有些慌乱。

“您……您的意思是?他知道了?”

云夭将茶杯紧紧的反扣在桌上,一脸阴冷的看着他。

“是啊,明天这个秘密就再也不是秘密了,而他为什么会知道,我想该问问你吧。”

掷言想到还没抓到的人急忙跪下。

“是属下办事不力,请主上责罚,”

云夭呲笑一声,站起身。

“责罚自然会有的,但是现在不是责罚你的时候,现在去查,查那几个黑衣人,是死是活我都要看到他们,并且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,明白吗?”

“属下明白。”

———

隔天,慕容府。

慕容缚穿好朝服,戴好官帽很是愉悦,有些欣慰。

“不错,你约温家女去花楼碰巧安抚了百姓解决暴动,既没有人会怀疑我们,还能将云夭的身世暴露,也能让那些老臣明白你的能力,真是一箭三雕啊,哈哈哈哈哈。”

看到父亲夸赞自己自然是开心的,但是想到温沧浅,慕容邱宸则愁容满面。

“可是……”

慕容缚抬手,阻挡了他要说的话。

“诶,我知道你喜欢温沧浅,不过到时候弄倒了云夭,再把温珩的兵权拿到手,你还怕温沧浅不会嫁给你吗?凡事都要以大局为重。”

似乎没想到慕容缚居然要绊倒相识多年的朋友,慕容邱宸震惊的看着他。

“爹,你……你的意思是你要扳倒温丞相?可是,为什么啊?”

慕容缚冷笑,手紧紧的握拳。

“为什么?没有为什么,温珩那个老东西已经欺压我们太久了,凭什么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,我为先帝征战沙场这么多年,他只记住了温珩,而我却是一个小小的将军,现在和他合作不过是为了扳倒云夭罢了,现在温珩居然还拿到了虎符,这是铁了心也要护住那个废物皇帝,不过这样也好,让云夭的主要目标换成温珩,我们也好做些小动作。”

慕容邱宸久久不能平息,他以为父亲与温丞相是世交,本应友好往来,这样他就可以娶温沧浅了,可是现在,他不但要利用温沧浅,还要扳倒她爹。

“可是阿浅她……”

“好了,女人嘛,比她漂亮的女人多的是,如果你实在喜欢她,到时候我们一统江山时,我会留她一命。”

慕容邱宸还想说点什么,看到慕容缚有些怒气只好作罢,送他上早朝。


朝堂之上,各方大臣陆续上朝,议论纷纷毫不避讳​。

“哼,现在谁不知道太傅大人手握重兵,连圣上都得礼让三分,可某些人啊,就是没本事还爱与太傅大人作对,要老臣说啊,这虎符迟早都是太傅大人的。”

自然,站在云夭这边的人极为嚣张,江御史看着是跟旁边人在说话,但这声音可是响彻朝堂。

温珩闭着眼睛,仿佛没听见这话一般,些许忠臣想要反驳,但想到自己快要被架空的权势,只是无奈的摇摇头,毕竟在这个腥风血雨的朝廷中,你的一句话可能就会引来杀身之祸。

“皇上驾到 !”

尉迟安不情愿的坐上王位,或许那人人都想得到的东西在他眼里便是毒,致命。

“那……各位爱卿……有本启奏,无本退朝。”

温珩这才睁开眼睛,对尉迟安的这副懦弱的样子好像已经习惯了,他下意识的看向云夭的位置,那里没人。

不过这可正中慕容缚的心,这时候上前示意。

“禀皇上,这太傅可真是无法无天了,没有任何请示就敢不来,藐视朝纲,还请圣上要以大局为重,不可任由其胡作非为啊。”

尉迟安看向云夭的位置,对他的恐惧深入骨髓,但他没有任何办法。

“爱卿说的是,那……那就罚太傅一个月的俸禄吧。”

慕容缚眯起眼睛冷笑,每一次都是这种不痛不痒的惩罚。

“圣上如今这样,任其作为他无法无天,看来圣上并不想坐稳这个皇位啊……”

“慕容缚 !”

温珩极为恼怒,就算尉迟安不想得罪云夭,但公然挑衅尉迟安这让他以后又怎么管理朝政。

“啧啧啧,看来我来的并不是时候啊,看见了这么精彩的一出戏。”

云夭拿着扇子,还是那身紫色的袍子肆意的走进来。

绝大多数的大臣向云夭行礼,

“下官拜见太傅大人。”

慕容缚咬牙切齿,眼中闪过一丝恼怒。

云夭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,即刻移开视线。

“不用这么客气,这样显得我压了圣上一头,免礼吧。

温珩紧皱着眉。

“太傅大人好大的官威啊,不知你今日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耽搁了?还是只是想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规矩 !”

威严的语气响彻朝堂,鸦雀无声。

一声轻笑打破了寂静。

“温丞相这话说的可是冤枉我了,我只是听闻昨日花楼发生了凶杀案,手法很是恶劣啊,这可是深思熟虑了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,这次误了今日早朝,我相信圣上会理解的吧。”

尉迟安咽了下口水,有些不知所措。

慕容缚疑虑的看向他,似乎并没有想到云夭会自己说出这件事。

看完他的反应,云夭了然继续道。

“正好昨日臣也在花楼,就着手调查了一番,可真是让臣大开眼界啊。”

温珩思索片刻,沉默了。

这时,慕容缚走上前示意,他倒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
“据臣所知,昨日的刺客是有备而来的,并不像是要屠杀百姓,像是奔着某个人,而太傅大人说昨日您也在那里,这……”

温珩脸色微变,疑虑的看着慕容缚。

“慕容将军的意思是?那些人是奔着我来的吗?您无凭无据的,这样不太好吧!”

云夭轻挑眉毛,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眼里,像是在陪他玩乐一样。

慕容缚有些恼怒,自己精心准备的戏,敌人根本不在乎。

“呵,正好,我的人已经将这群刺客活捉,这样吧,我们对质对质。”

顺便套出你那龌龊的身世。

云夭轻轻拍打着扇子,神情自若。

“好,既然这样能证明我的清白,随意。”

云夭眼神里的无奈彻底激怒了慕容缚,他挥挥手,慕容府的兵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抬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,满身鞭痕创伤,血迹拖在地上一路蔓延到大殿之上,看起来极为恐怖。

云夭将手背在后面,缓缓伸出食指微微弯曲,没有人看到,站在暗处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中。云夭勾起唇角,猎物要给他一些希望后再折磨至死不是更有意思。

看到偏要与云夭死磕到底的慕容缚, 温珩无力的叹了口气。

府兵将人随意的扔到地上,那人疼的闷哼一声,然后蜷缩着身体极为可怜。

慕容缚脸上有些狰狞,看起来胜券在握的样子,他抬起男人的脸。

“来,说吧,昨日你想要刺杀的人到底是谁?顺便说一说你的目的,放心,圣上会为你做主的。”

男人这才睁开眼,富丽堂皇的大殿之上坐着一身黄袍的男人,殿下是一群各怀心思的大臣,都是他讨厌的人啊,突然,他将目光订在了一个人的身上,云夭 ! 他微微扯了扯干裂的嘴角。

“我要刺杀的是他,太傅大人。”

慕容缚得意的笑了。

“至于目的,我没有目的,只是陈副将不敢自己动手,所以给了我们很多钱,让我去刺杀他罢了。”

说完这句话后,一只毒箭从暗处射入男人的脖子,由冰制成的毒箭融化在肌肤上,成了一点水渍,逐渐消失。

陈副将可是慕容缚的左膀右臂,失去他等同于砍了慕容缚一只胳膊。

还没等慕容缚严刑逼供,唯一的证人便死了。

慕容缚的笑立刻凝固在脸上,意识到什么的他震惊的看向一脸无辜的云夭。

陈副将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上,

“不不,圣上明鉴啊……”

“好了 ! 既然真相大白了,那么把这场闹剧结束吧,陈副将蓄意刺杀朝中重臣,但念在这几年来兢兢业业的份上拖出去,听候发落。”

云夭不耐烦的摆摆手。

一直在暗处的掷言走上前,

“请吧,陈副将。”

极为讽刺。

慕容缚深深地看了云夭一眼,这是一次警告,他还是斗不过他。


清晨,温沧浅细长的睫毛轻轻抖动,随后慢慢睁开眼睛,意识朦胧的看向四周。

“小姐,你醒了吗?”

颂枳端着一盆水轻轻敲门,小姐胆子小,可不能太用力。

揉了揉眼睛,温沧浅轻轻嗯了一声,像只慵懒的小猫。

颂枳推开门,放在一旁,一边试着水温,一边拿过毛巾放入水中,再递给温沧浅拭擦。

来到梳妆台前,温沧浅看着镜子里又熟悉又陌生的脸,不饰任何胭脂粉黛都勾人的紧,不敢想象画了妆的样子。

“小姐,过几日是你的生辰了,也是你的及笄礼,小姐有什么想邀请的人吗?或者想做些什么呢?”

回想一下,好像并没有什么想要做的,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。

“一切照旧吧,让阿爹来决定就行。”

颂枳叹了口气,别的小姐在这个年纪都是充满朝夕的,小姐这样无欲无求的不知是好是坏啊。

“对了,邱宸哥哥有什么消息吗?”

“哼,慕容公子这几日与那成阳郡主走的极近,街上都在传慕容公子还想要迎娶郡主为妻呢。”

说起慕容邱宸颂枳就来气,昨日他没亲自将小姐送到家就算了,之前没两日就来找小姐,现在如果真攀上那成阳郡主了,她家小姐可会伤心死的。

温沧浅思索一番,心里有些失落,脸上却不显。

“不要胡说,听阿爹说慕容伯伯的下属出了事,邱宸哥哥定是脱不开身的,成阳郡主与我们一同长大,也是有些情分。”

颂枳撇嘴,虽是这么说,但还是替小姐不平,真是小孩子心性。

“好了,阿爹回来了吗?”

颂枳拍了一下脑袋,有些懊恼。

“啊,差点忘了,老爷自早朝回来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里,连早膳都没动。”

无奈的将刚拿起的梳子放下,温沧浅叹了口气,每次温珩在朝中遇到了烦心事都会将自己关在书房里。

温沧浅去厨房拿完早膳敲响了书房的门。

“阿爹,是我。”

没一会儿,书房里才响起动静。

“阿浅啊,进来吧。”

推开门,温珩疲惫的坐在椅子上揉着眉心,看到温沧浅后有些愧疚。

“抱歉阿浅,又让你们担心了,我没事儿的,就是有些折子还没看完。”

温沧浅将饭菜放在桌子上,坐在一旁。

“没关系的阿爹,发生什么事了女儿可以帮您分担的。”

想起朝中慕容缚的事,温珩欲言又止,还是说了出来。

听到花楼的名字后,温沧浅脸色一僵,表情有些不自然,原来是在利用自己吗。

“好了,不说这些了,再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,有什么想要的吗,爹一定给你办到。”

温沧浅收起自己复杂的情绪,挤出一个笑容。

“只要是阿爹送的,女儿都喜欢。”

“哈哈哈哈,好,爹一定让你过一个极好的生辰。”

时间一天天的过去,很快就到了温沧浅的及笄礼了,因着她的身份与才貌,满朝文武带着儿子前来祝贺,如果攀上丞相这一高枝,那不知道可以少奋斗多少年。

正是知道这一点,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,温沧浅礼貌相迎,内心却并不高兴。

素色的襦裙加上朱红色的锦边装饰,象征着豆蔻少女的纯真。粉色桃花的发簪中间一颗珠子点缀,雍容大气,典雅端丽。红色的流苏垂落在一旁,手腕间两个青色翡翠手镯叮叮当当,一步一响极为悦耳动听。

温沧浅走到上边紧挨着温珩坐下,环视四周,并没有他的身影,再次收起情绪礼貌面对众人。

“慕容将军长子慕容邱宸来贺。”

顿时,温沧浅抬起头,却僵住了。

“镇北王之女成阳郡主来贺。”

只见尉迟阳挽着慕容邱宸,如怀春的少女一般缓缓走来。

慕容邱宸对上温沧浅失望的眼神时顿了一下,像对待洪水猛兽般推开尉迟阳的手。

“叔父见谅,这几日家父在处理朝中之事,所以没法亲自前来,特地让我对您赔个不是。”

似是看出了点什么,温珩安慰的拍拍温沧浅的手。

“放心吧,我理解你父亲的不便,不过……成阳郡主倒是稀客啊。”

尉迟阳不卑不亢的行礼,眼底的骄傲还是像原来一样真是一成不变。

“丞相大人,听闻令爱今日及笄礼,本郡主这几日正好出宫游玩,便不请自来了,希望丞相大人加一个位子。”

温珩微微点头,这成阳郡主的性子还真是开朗啊。

“哈哈哈,当然可以,那就请入座吧。”


这场生日宴,所有人各怀心思,攀附权贵不择手段之人皆有,暗中较劲不在于明面之上也有。总之,了无生趣。

看到慕容邱宸也被各色人物包围住,温沧浅站起身兴致不高地向后院走去。

满园盎然的鲜花与清新的空气倒是让心情好了不少,坐在凉亭之中,看向池底的锦鲤,它们倒是自由自在,就连吐泡泡都异常可爱。

“温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。”

温沧浅急忙起身,尉迟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。

“大厅里空气烦闷,来这里喂喂鱼、赏赏花罢了,怎的还劳烦郡主亲自来找我呢。”

端起疏离架子的温沧浅说话不紧不慢。

“呵,温沧浅,几日不见你倒是更会拿腔拿调了,你这副模样真让我恶心。”

“我看郡主喜欢这样自然不敢违背,既然郡主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,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
深知尉迟阳脾气暴躁没完没了的性格,温沧浅并不想和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纠缠,说完就准备离开。

“你!温沧浅,你就是个胆小鬼……”

说完,狠狠的向前推了一把。

温沧浅反应不及,顿时失去了平衡,向侧边倒去,千钧一发之际,迅速反应过来的她将手撑在了地上,压在了一块尖锐的石头上,顿时,本就娇嫩的手掌破了一道口子,血缓慢的流了出来。

见事情不对的尉迟阳早就心虚的离开了。

刚想责备的温沧浅再次抬头已经没了人影,只能自认倒霉。

现在回到房间里包扎太耽误时间了,自己已经出来许久了,温沧浅拿出手帕简单的缠在手上就准备去宴会。

“这样可是会留疤的。”

突然,一个男声从假山后传来,云夭慢慢的走上前。

“是你,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
温沧浅有些戒备的盯着他,今日除了朝廷官员与达官显贵是不可能有其他人进来的。

云夭从衣襟里拿出一个腰牌,上面刻着一个江字。

温沧浅脸上的戒备有所缓和,但还是不信任他。

“我见过江御史的儿子,你并不是。”

小丫头还不会好糊弄。

“我是庶子,从小在寺庙中长大,是近几年才被接回来的。”

温沧浅若有所思,她听温珩说过这件事,但被接回来倒是没听说。

“放心吧,我不会害你的,给,这是我随身携带的伤药,治疗很管用的。”

因着云夭上次帮过自己,对他的帮助倒是不排斥,接过药瓶后道了声谢谢,便坐在亭子上准备自己上药。

看着温沧浅单手解开手帕,将药粉撒上去,但却手抖洒在了地上无奈的走上前拿过药瓶帮她上药。

“你干什么,我自己来就好了。”

说着,就要去抢回来,但被云夭躲了过去。

“不要误会,我只是心疼我的药被你糟蹋而已。”

看着地上的粉末,温沧浅有些心虚,就在这时,云夭抓着她的手,将药粉轻轻的倒在伤口上,再用自己干净的手帕系了个漂亮的结。

整个过程一气呵成,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包扎完了。

“谢谢你,我要赶紧去宴会了,改日一定好好招待你。”

“生辰快乐。”

缠绵的声音说出这四个字,竟有一种情话的感觉,这还是除阿爹外在这一天对她说生辰快乐的第一个人。

回过神后,她慌忙道谢,不知道是为什么,一向淡定的温沧浅居然落荒而逃。

悄然回到座位上果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她的离开,除了下面一直盯着他的慕容邱宸与看着她眼神闪躲的尉迟阳。

刚想拿起茶杯便看到了手上紧紧有条包扎的伤口,不知为何心里有些触动,似乎手心都变得燥热起来。

“去哪里了这么久?”

温珩突然的询问让温沧浅一瞬间拉回意识。

“只是去后院休整了一会儿,爹无需担心。”

见温沧浅无事,温珩点了点头,应付着来客。

夕阳西下,人都已经陆续离开。

这时,跑过来一个小厮拦住了温沧浅,是慕容邱宸的人。

“小姐,我家公子在门外找您。”

温沧浅看向门口如同望妻石的慕容邱宸,心终究还是软了下来。

“阿浅,事情绝不是你想的那样,我和尉迟阳什么事都没有,我……”

“慕容公子,我对你和成阳郡主之间的关系并不感兴趣,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
似是没有料到温沧浅的态度这么坚决,慕容邱宸急忙拉住她的手。

“你别这样阿浅,是尉迟阳来府里寻我,又听闻你的生日宴,我爹非让我讲她带来,对不起阿浅,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。”

听完他的说辞,奇怪的是她的内心居然毫无生气之意。

“那花楼那天呢?你去哪里了?”

握着的手立马僵住了。

“我……”

温沧浅推下他的手,并不想与他再纠缠下去了,转身回到府中关闭了大门,只留下他一人暗自神伤。


“那小子来找你解释了吗?”

转过身,温珩默不作声的站在她身后。

温沧浅垂下眼帘,神情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。

当他露出震惊的表情时就已经证明花楼那件事与他脱不了关系,所以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了。

“唉,没关系,我们阿浅长这么好看有的是青年才俊喜欢,就今日就有不少英才向我询问你呢。”

温沧浅突然低下头看着手上的绷带若有所思。

“阿爹,江御史的儿子今日有来吗?”

“好像没有,怎么?看上江御史他儿子了吗?放心,爹绝对给你牵上红线。”

温珩一脸兴奋,闺女居然转头就忘了慕容邱宸那个混账玩意,真是果断。

“阿爹……不是的,女儿只是想确认一件事,而且不是嫡子,是从小被养在寺庙的庶子。”

见温沧浅无奈的神色,温珩也收起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。

“庶子啊,好像最近是从寺庙里接回来了,但来没来你的生日宴爹还真不知道,要不要爹帮你去查一下?”

“不用,女儿心里有分寸了。”

她不想说,温珩只好沉默的点点头。

“好,对了,净空大师写信给我说明日会来府上,并与我商议事宜,我希望你与我一起,我好问问他你的姻缘。”

“阿爹,女儿的姻缘不急,您……”

“好了,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,爹先就寝了,诶呀,累了一天困死了。”

没等温沧浅开口,他便溜掉了,独留她一人无奈叹气。

次日,一辆印有净山寺标识的马车停在了丞相府门前。

净山寺是先皇太后最为敬重的寺庙,一切大大小小的祭祀活动都会交给净山寺住持,只因净空大师曾救过先皇的命,所以至此净空大师颇受百姓尊重,到如今改朝换代也无人敢去碰净山寺。

不过说来也奇怪,在温沧浅出生那日,净空大师突然到访,亲自赐名并与温珩结为好友,这才使得先皇对待温家极为重视。

从马车上下来一位眉目慈善的老人,他慈爱的目光看向温沧浅,一双看透世俗的眼神却很是纯粹。

他提起衣摆走下马车,手中的佛珠自然的摆弄着。

“净空大师。”

注意到他的目光,温沧浅微微颔首,自己与净空大师见面的次数不多,但似乎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变过。

“阿浅长大了。”

飘渺虚无的声音传来,如同一股云淡淡的。

或许是错觉吧。

“终于来了啊,快里面请吧,上次的棋局你还没告诉我答案。”

净空并不常来丞相府,但是温珩倒是三天两头便会前往净山寺与他下棋,每次都会输的一败涂地。

凉亭里,棋子早已布置完毕,三人纷纷入座。

“阿浅对下棋感兴趣吗?”

看了眼棋盘的净空拿起了一枚黑子稳稳的落在棋盘最中间,发出了清脆的声音。

温沧浅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,只好尊敬的回答。

“阿爹教过我一些,略懂一二。”

“那与贫僧下一盘吧。”

温沧浅有些诧异,看了一眼同意懵的温珩,沉下心做到了对面。

“那就献丑了。”

说罢,将一枚白子落下。

“阿浅有心仪的人吗?”

净空开口将有些尴尬的局面打破,但并不影响他手下的动作。

温沧浅持棋的手顿了一下。

“并未。”

“你犹豫了一下,是不知道这是喜欢还是变了心意?”

“你干什么呢老和尚,你要下棋就下棋为啥老问东问西的。”

本就不爽的温珩彻底忍不住了,让他女儿陪你下棋就算了,还一堆废话,好不容易让女儿最近能忘了慕容邱宸那个臭小子,现在居然又提起了,真是没事找事。

“阿爹,净空大师只是关心我而已,没关系的。”

“我……哼。”

见女儿为他说话,温珩生气的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俩了。

“二者皆有吧,我确实不懂得感情方面的事,但最近一个人让我变了心意。”

净空点点头,看都没看温珩一眼。

“这世上变数最大的就是感情问题,是输是赢便在你的一念之间,你要记住,遵从本心便是你的命运,切不可心慈手软。”

黑子落下,满盘皆输。

“你输了。”

“今日有些晚了,贫僧便回去了,感谢温丞相的招待。”

直至净空离开,温沧浅还没有缓过神来。

“怎么了?闺女?闺女?”

“啊……啊?我在阿爹,怎么了?”

回过神来是温珩担忧的脸。

“你输了后一直在发呆,那老和尚和你说什么了?”

“您没听见吗?”

温珩却摇摇头,奇怪,刚才他明明也在旁边啊。

“我没事儿,只是刚才在想事情有些走神了,我们快回去吧。”

随着温珩进去时,温沧浅看了一眼离去的马车,神色复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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