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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谋害

发表时间: 2023-03-19

清晨的林间漂浮着厚实的水气,阳光从叶片间投下,如同昔日的圣光,唯一突兀的就是这座红瓦房。

这座瓦房便是他临时搭建的场所,地处偏僻,无人问津,秦金生将地窖的门锁好,火炉扑灭,对着镜子整理衣衫,今天是德立高中动土的日子。

“常顺一没有骗我。”他嘀咕着。

指尖跳动的火焰已然庞大许多,实力进展飞快,不多时就能进入高级阶段。

他骑上破烂的自行车,朝着城里骑去,车子老旧发出吱呀的锈蚀声。

小刘刚把理发店的门打开,就看到秦金生不紧不慢的骑着自行车。

“秦师傅早啊,你可成名人了,这些天好多的人来找你办事。”小刘问着好。

“最近处理些私事,店里生意如何?”秦金生锁好自行车问。

“受街坊的照顾,依旧火爆,就连隔壁市的人都专门来理发,但听你不在都走了。”小刘说着。

秦金生咧嘴一笑,表示他不用在意,继续照顾着店就行。

他来到二楼的暗室内整理动土仪式需要的工具,从墨斗、竹筒,到凿子、小锤,列出的清单里一样不差。

向小刘打过招呼后,骑上自行车,慢慢悠悠的向德立高中前进,没走多远就看到个熟悉的身影,他想都没想,掉转车头,钻进小巷里,绕路都不想惹麻烦。

“你去哪!给我回来。”清脆的女声喊道,她已经看到了。

秦金生推着自行车从巷子里走了出来,一脸不情愿,真后悔走这条路。

“这么久没见,你躲什么?”卜水纯问。

“没躲,我觉得这边路近一些。”秦金生打着哈哈。

“我信你个鬼话,这巷子是死胡同。”卜水纯说。

秦金生立刻转移话题:“今天天气这么好,你要去哪玩。”

“你今天不是要去德立高中吗,你说巧不巧,我也要去,那就一起走吧。”卜水纯显得鬼灵精怪。

秦金生照自己脸上抽大嘴巴子,怪自己的嘴怎么那么欠,故作惋惜道:“德立高中似乎在对面吧,你怎么走反道,况且我这大杠,后面没座椅,只能劳烦大小姐自己走过去吧。”

“没事,我坐杠上就行,小时候经常这样跟哥哥们出去玩。”卜水纯拿出个小抱枕,看得出她早有准备。

既来之则安之,卜水纯坐在大杠上,秦金生卖力的蹬着自行车,嘴里不停的吐槽太重了。

本来他平时不怎么锻炼,体格甚是瘦小,现在两个人的重量,令他气喘吁吁。

今天是动土仪式,门外停满了不少轿车,统一黑色,有些黑社会聚餐的感觉。

“可以下来了吧,卜老爷看着呢。”这么多人,秦金生脸上挂不住。

卜水纯可不管这些,耍起性子撅着嘴,非要他骑进去。

大群人站在学校大门处,卜老爷看到卜水纯和秦金生玩的甚好,脸上止不住的笑意,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,这样的纯情男生,就算再冷淡的心,还是得靠专业的人来磨。

“看得出来老爹心情很好。”卜凡说。

“以后再出什么事,只要水纯出马,一定手到擒来。”卜老爷乐呵着。

又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,从里面下来一位黄发青年和一位身材精壮的中年人。

“黄邦富,你这老家伙终于来了。”卜老爷立刻上去迎接。

“卜尹飞,多少年没见了,要不是这次高中合并,你还不打算联系我。”

中年人名叫黄邦富,青年叫黄贺楚,是父子关系。

两位中年人互相寒暄着,向学校里走着。

“凡哥,那小子是谁。”黄贺楚指着秦金生,他怀里的卜水纯满脸开心,令他十分不爽。

“他是我父亲的朋友,高中里名单为他划一个名额。”卜凡自顾的说着,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。

卜、黄两家是世交,卜水纯和黄贺楚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,算是青梅竹马,不知从何时起两家便不再联系,但黄贺楚一直将卜水纯认作是自己的人,现在看到和一个外来人亲近,脸色不自觉的阴沉下来。

“不能让这小子抢了先。”黄贺楚暗暗下定决心。

秦金生小心的避开人群,这些人身着华贵西装,一看就不好惹,他的破烂自行车犹如惊弓之鸟扭捏,受人瞩目。

好不容易顶着压力来到广场,他随便找个地方将车子锁起来。

“你出了好多的汗。”卜水纯关切的说,然后拿出手帕为他擦拭起来。

一股清香扑鼻而来,秦金生闻到后如痴如醉,有些入迷,但理智占据心头,后撤步躲开。

“这里这么多人,大小姐要注意形象。”秦金生立刻丢下她,向着工地走去。

卜水纯还待在原地,气的直跺脚:“这个呆瓜,真是个木头。”

黄贺楚在远处看到他们举止亲昵,后槽牙都要咬碎了,立刻叫来两个随身保镖,指了指自行车,二人心领神会。

工地上放着众多建筑材料,高大的塔吊机运着钢材到相应位置,不少工人坐在路边歇息,看着西装革履的人来此参观。

包工头看到人员入场,命所有的工程暂停,以免发生意外。

随着巨大帷幕落下,上面写着工程名和年月日,还有各家赞助集团。

卜老爷拿起话筒,站在台上,开始发表感言,一些老套陈词,而秦金生撇开人群,找个没人的地方开了天眼,地面上流动的风穴展露无疑,流动汇集,寻找着最适合的奠基点位。

阳光明媚,阳气正足,但他还是把罗盘拿了出来,确保万无一失。

罗盘指针转动,如同被某样东西吸引一般,疯狂指向天空,那是塔吊的所在,一团鬼气将塔吊驾驶位围绕。

“不妙啊。”秦金生有些担忧,似乎有东西阻止他们动工,但箭在弦上,只能暗暗祈祷。

卜老爷还在卖力的演讲,都要将年轻时创业经过说的清清楚楚了。

秦金生兜兜转转来到幕后,用墨斗衡量水平竖直,再掏出一块桃木,用小刀刻画着阵法。

随着一声喝彩,帷幕渐渐拉开,所有人都看到了蹲在地上忙活的秦金生。

“这是搞什么鬼。”秦金生问道。

“仪式正式开始了啊。”台上的卜老爷说道。

接着他命人抬来一块碑石,让工匠照着秦金生的图纸刻画。

“其实桃木和石碑的作用相差无几,不必这样大动干戈。”秦金生说。

“无妨,再怎么说一碑永流传,怎么说都比腐朽的木头好吧。”卜老爷说。

秦金生耸了耸肩,不再说什么。

碑文和阵法刻好,他掏出一竹筒,里面是珍贵的黑狗血,用毛笔蘸血勾勒描边,鲜红如漆。

接着他背过身,不在看向众人,手里捻诀,嘴里嘟囔着动土祝词。

“今黄道吉日,在此盖房泽福,念望八方祝神,莫生怪罪。”

然后又念了一大串。

案桌上摆着许多香蕉、桂圆、葡萄等水果,秦金生摸出一把香,以烛火点燃,插进正中的苹果上,幽幽檀香,沁人心脾。

接着众人上前,每人一铲将石碑盖实,这动土仪式才算完结。

仪式结束,大家陆续撤离,秦金生随人群离开,一直对着塔吊上的鬼气念念不忘,还好没有发生什么。

“卜老板,这边有份工单需要你签一下。”包工头叫住卜老爷。

卜老爷刚想拒绝,但想到这个项目是自家产业,还是得谨慎些,然后往回走。

秦金生只听得头顶一声断裂,汗毛瞬间立起,一股死亡的感觉涌上心头,他没有迟疑,抱着身旁的卜水纯翻到角落,在地上滚几圈,撞到墙根处才停住。

“咻咻咻”

几十根钢管从天而降,直插地面,临时铺的水泥路面都被插个大洞,秦金生擦了擦额头的冷汗,如果不是一直小心翼翼,恐怕今天就要命丧于此了。

人群中传来几声尖叫,场面立刻混乱起来。

秦金生定眼望去,只见远处一人,被几根钢管洞穿,从头盖骨一直到大腿根部,如同烧烤架上的烤乳猪,血将整片地面浸红,卜水纯吓得双腿瘫软,连忙捂住眼睛。

他记得这个人,离开场地的时候和卜老爷并排,看来这不是一场事故,而是一场精心的谋杀,想杀死自己和卜老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