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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稷学

发表时间: 2023-03-20

清晨,王府内,萧月怜推开房门,看到了正在院内练枪的秦凌霄,大气而流畅的枪法带着锐不可挡的杀气,冰冷的枪尖在清晨温暖的阳光下,却闪着冰冷的寒芒,血腥气比昨夜淡了许多。

“凌霄哥哥昨夜便到了吗?”萧月怜装出一副委屈的表情。

“路上遇到些麻烦,身上血腥气重,就没进去看你,怕你晚上做噩梦,我听长琴说你准备今日去报到,我送你过去。”

秦凌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,萧月怜望着这个不知从何时开始,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少的男人,他身边的人都惧他畏他,但是她并不害怕,若不是他,她早就死在了两年前那个夜晚,所以就算他是仇人的儿子,就算他也带人杀了她不少兄弟姐妹,她也愿意被他利用,去杀死她的另一波仇人。她已经一无所有了,再坏也不过就是一死。

秦凌霄看着走神的萧月怜,拉着她走向了前厅

“怜儿,先吃早饭,我很快就会离开帝都,照顾好自己。”

稷学正门口,秦凌霄的马车停在门口。

“筠竹,你自己过去吧,我在这边等你,若是有什么事情,让清越来禀告我。”萧月怜刚走进稷学内,有一辆马车也来到了稷学门口。

“谁这么不长眼,还不给本世子把学院门口的路让开,难不成要本世子走到门口吗?”来者正是怀远世子张仲溪,是在帝都都闻名的纨绔,怀远侯常年镇守西关,封地与曾经的忠义侯的封地云州相邻,虽怀远侯的封地只有一洲名曰西洲,可却是十七洲内,最大且唯一与西域通商的洲郡,其势力也深受皇族的忌惮。

张仲溪见前面的马车毫无动静,便生气的下了马车,一把掀开了前面马车的帷帐,看到了马车中,身着黑色劲装的年轻男人的冰冷的眼神。他看到后不禁后退了两步,想起了父亲临行前叮嘱的话,他的父亲张炎,怎么说也是一方王侯,却对同为侯爵的镇北侯却颇为忌惮,并多次告诫此次稷学入学,镇北侯唯一的亲人,他的表妹王筠竹也在其中,若是遇上此人,万不可摆出在家中得纨绔姿态,若是别人会顾及你的怀安世子得身份,不会对你做什么,但是若是镇北侯,亲手砍了自己父亲的狠人,惹到他,他会直接砍了你。

想到此处,张仲溪立刻行礼,道歉,带着仆人,飞奔入稷学内。秦凌霄看到此人如此行径,对此人有了一些好奇。

稷学内,已经有人在排队领取院内证明身份的腰牌了,张仲溪扫向挂着腰牌的木架上,找到了那位的表妹的名字:王筠竹。看到了一个芊芊少女领到了那个腰牌,仔细观察,她脸蛋长得是十分美艳,这份美艳与纤弱出现在一个少女身上,给人的反差感极强,他吩咐侍从代他领取腰牌,见王筠竹身边的侍从们去帮她领取书籍与制服,便是走到了王筠竹的身边。

“你可是王家的王筠竹小姐?”

萧月怜被这突然出现在她耳边的声音吓了一跳,她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,直直的摔倒在了地上,一块石头把她的手臂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。张仲溪顿时慌了,他赶忙要将王筠竹扶起来,却有一袭白衣挡住了他与这个少女之间的去路,当他再抬头的时候,那个少女已经被扶起。

“你是哪家的子弟,稷学并非你们纨绔逞凶之地!”

来人是魏诚,自张仲溪一直盯着王筠竹腰牌看的时候,他就已经开始注意他们了,他今天来到这里,便是为了约束新弟子的,在张仲溪同她上前搭讪之时,他便往这边走过来了,对于纨绔子弟调戏女子这件事,在稷学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。

张仲溪此时已经感觉自己要被冤死了,他现在真的很慌。他不是傻子,今天伤了镇北侯的表妹,而且是镇北侯要无视皇族戒令都要来送的表妹,他现在十分的不确定等会出了稷学之后,自己的脑袋是否属于自己。

“我没事。”萧月怜脸色有些白,这些年她少与其他人接触,一时有些不适应,才慌了神,不小心摔倒。他向二人行礼道:

“小女王筠竹,刚刚没留意,无意间摔倒了,二位见笑了。”

“你真的没事吧,姑奶奶,我不是故意的,您真的别怪我,主要看您长得特别像我的一个亲人,所以我才主动来想要结识一番,以后稷学内,我给您做牛做马,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,原谅我这一次。”张仲溪赶紧想要上来查看王筠竹的伤势,却又被魏诚挡住了去路。这时长琴和清越也领了书回来,听到了张仲溪之言,看到了萧月怜衣袖有一道口子,上面渗出了鲜血。张仲溪的仆人也赶忙跑了了过来,看到自家世子被人围着,生怕出了什么变故。

“怀安世子张仲溪,我的名字叫魏诚,负责今日的报到事务,以后这种事情,希望在稷学里不要发生了。”魏诚看了看张仲溪,又看了看王筠竹,便是请他们离开了。望向王筠竹的背影,他脸上的神情变了变,他见那个好看的女孩没什么太大反应,以为只是跌倒了,没什么大碍,没成想看到她袖子后渗着触目惊心的红色,他袖袍中的手攥的紧了紧。

回到了马车,秦凌霄用随身带的伤药给萧月怜止了血,他的心很疼很疼啊,她长这么大,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,她还在那忍着,一声不吭。

“怜儿,在我面前,不必如此隐忍。”

秦凌霄的话好像是最后一根稻草,绷断了悬挂着萧月怜眼泪的最后一根线,她哭得非常的伤心,自从两年前那个夜晚,她就没有再哭过了,她好像是想是要借着这次,把之前没哭的眼泪全都哭出来,萧月怜的头埋在秦凌霄的怀里,秦凌霄默默的拍着她的背,哭出来就好了,他也不必再担心她被憋坏了。

不知过了多久,萧月怜哭累了,在秦凌霄的怀里睡着了。

马车已经是到王府多时了,他把萧月怜抱下马车,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,抹去她眼角的泪痕,寻来药箱将她的伤口包扎好,唤来长琴服侍她更衣。

安排好一切,出了萧月怜的房门,他唤来了清越。清越将自己听到看到的一字不差,说给了主上,看到他的主上脸上没有怒意,眼中如一滩死水,清越已经开始给怀安世子默哀了。

“做牛做马?”秦凌霄的脸上勾起了一抹冷笑。

“清越,差人去他家中,告诉他,稷学入学不允许带仆人,若为牛马他还有些用处,等到他无用的那一天,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吧。”

“是,主上!但属下有一事不明,这怀安世子是个纨绔,就算是做牛马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的。”清越在心里,已经谩骂怀安世子一万遍了,他们主上宁愿自己受伤,都不愿吓到的月怜公主,今天不仅被吓到,还害她伤了手臂,真是活得好好的,偏要作死。

“清越,你可不要小瞧了这位纨绔。如此,我便是给他这个献殷勤的机会,即便是只能护她一时的周全,倒是也好,不日,我就要离开了。”

秦凌霄叹了一口气,虽在帝都之中早有部署,可他真的放心不下,若是可以,他真的想让她永远做一个在他羽翼下成长的姑娘,而不是要克服万难独当一面。

幽州城,怀安侯府内,听到传话的怀安世子先松了一口气,揣摩了起了话中的意思,脸色不由得微微一沉。想了许久,仿若做了什么决定,终于是叹了口气,露出了一个纨绔子弟的标准笑容

“走!今夜醉仙阁,不醉不归!在西洲便是听说这醉仙阁的美酒,醉得了神仙,今日本世子便是要见识一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