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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往事

发表时间: 2023-03-22

他凝神听音,楼下的一间房内,一男一女的争论阵阵袭来。

“要不是你招引,他怎么会来”

“怎么着,出事了就全怪到我头上了,当初你怎么说的,你要不同意,我敢这么做吗”

“哎呦,你个疯婆娘,长本事了,我说一句你顶一句”

“老娘我行得端坐的正,凭什么不能说,有什么不敢说,你个大老爷们胆小怕事,我不怕,我敢作敢当”

……

江行舟听了半天没听明白二人到底在吵什么,他压低了声音与一旁的乾少羽道:“这对男女好像是夫妻”

月色西斜,房内虽然晦暗却也有些光亮,云墨、韩方盘膝原地端坐。

乾少羽半蹲在床边聆听,他佩剑在握,神情肃穆,半晌才说道:“嗯,我比你醒得早,听的较多,这两人应该是为了一件害人的事而争吵,大概意思是男的让女的去做,现在出了事反过来怪她”

江行舟道:“他们有没有说因为何事伤人”

乾少羽回想片刻道:“似乎是因为往日恩怨”,随后又道:“这两人越变越烈,或许一会就把什么事都说出来了”

出乎意料,男女吵闹声音逐渐转小,到后来实在听不清楚,乾少羽与云墨三人跳窗而出。

江行舟身无修为,只好轻推房门下楼,之前几人并未对客栈房间构架多做研究,一时如坠云雾之中,客栈一楼中央摆放几张桌椅,柜台对面三间客房,客房北侧一道小门。

江行舟环顾左右无人,缓缓推开,后院之状尽收眼底。

院中央青砖围砌方坛,之上栽种花卉,其中一颗大树细柳垂髫,坛北两房漆黑无光,坛东一房烛光摇曳,又与江行舟客房临近,应是男女吵架之所。

江行舟蹑手蹑脚,不敢发出一点声响,悄悄走到窗下,那女子声音徐徐传来:

“爹把我许配给你,你怎么做的,整日吃喝嫖赌,不务正业,要不是我在,你早就成了路边的乞丐”

那男子停了一会,声音小上一些:“我愧对岳丈,终究是心软无力,否则定然早一些要他老命。只不过这其中苦了你,害你每日兢兢业业,芳妹,唉,时不我待,你的这双纤手竟也如此布满了褶皱。”

那女子声音逐渐带着哭腔,声泪俱下:“都怪他们胆小怕事,不然爹不会死的不明不白。你这人出了事全推在我身上,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”

男子叹气,好似将那女子抱在怀里:“芳妹,我那不是在气头上说的话吗,你就别生气了,刘混混中了邪毒,活不久。他死了,岳丈在天之灵就能安息了”

女子道:“那那个人怎么办”

男子道:“那个人……那个人就让他在镇上闹吧,把他们都杀了才好。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,明日你收拾收拾东西,我去找人卖了这客栈”

空气宁静

江行舟贴脸在墙,也未能再听到一丝谈话。

正在他准备挑破窗纸偷看时,房顶忽然传出砖瓦破碎响动,霹雳吧啦的掉下一堆零碎,随后又有几双脚步落地。

一少年高声喝道:“休得猖狂!”

江行舟不明白少年说这话用意何在,但是可以确认说话之人正是云墨,他摔门进屋,与乾少羽三人并排站列。

三更半夜,烛光昏暗,那对夫妻本就在谈论不可为人知之事,又从房顶而下惊现三名少年,加之江行舟破门而入,二人吓得神志不清,紧紧抱在一起瑟瑟发抖,一时间忘了呼叫。

乾少羽神色严厉,浑身散发青光,注视床上二人举动,江行舟知他所想,附耳低声道:“让他们先缓缓再问”,乾少羽额头轻点。

大约过了一刻钟,那男子松开怀中女子,颤声道:“几位公子,深夜到此有何贵干”

不做亏心事,不怕鬼敲门。

漏尽更阑,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情,一般都会询问来人是谁,可他先入为主,以为知道了他做的那些丑事,惶恐暴露。

不过也确实如他所想。

云墨佩剑在握,说话掷地有声:“你们是怎么迫害刘……刘混混的”

女子惊呼:“你们都知道了?”

云墨轻哼一声,手中长剑晃动月色,女子内心还未平静,又听事情败露,寒冷明灭,更加畏怯,紧紧抓住棉被蒙住头脸。

反观那男子从惧怕转而坦然,穿上长袍,下床坐在桌边,与四人摆了个请的姿势。

见几人未动,倒了五杯清水,叹息道:“四位公子坐下听吧,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们的”

江行舟附耳乾少羽疑惑道:“这么简单?”

男子应是听清了他的话,饮尽杯水,道:“既然几位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,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。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,我一样会这么做。”

江行舟有一瞬的怔神,而后落座在他旁侧,那男子叹息一声将整件事始末娓娓道来。

男子名为张林,女子海芳,二人在十年前结为夫妇,张林出自小户人家,父母双亡,自小与海芳熟识,两人情投意合。如升客栈乃海家祖产,传到海芳之父海锐手中已历经三代。

海父非重财帛之人,便允了婚事,二人婚后客栈经营全部托付张林手中,张林头脑聪慧运作有道,在海芳的帮助下客栈生意日益见长。

如升客栈生意红火,另一个客栈——清道源暗生嫉妒,常与客人诋毁他家,久而久之,两家关系越来越差。

清道源当家刘环,膝下一子刘闵,即刘混混,刘闵年有三十尚未娶亲,终日浑噩,醉生梦死,广交穷凶恶极之徒,后来集结人数逐渐增多,达到一两百之众,落草为寇,无恶不作。

海锐年岁较大,无心应暇客栈生意,每日除了听戏饮茶,便是闻风垂钓。

张林夫妇婚后五年秋季

海锐与几位老友前日约定二日旭日东升之时出发前往溪边垂钓。

当天晨钟暮鼓,海锐在两人熟睡出发,待张林醒来已不见岳丈身影,由于前日打过招呼,两人并未当回事,岂料过了午时海锐仍未回来。

海芳惦念担心,遂唤张林去往溪边找寻,店内除夫妇外另有一名伙计,张林嘱托其小心应待,便独自出门寻觅海锐踪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