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用的老家伙。”一穿着华贵的老太太守在榻前发怒,“你们要是治不好我的孙女儿,通通都拉下去打五十大板。”
几个老郎中伏在地上颤颤发抖。
五十大板啊,那可真是要了他们这群老家伙的命!
然后他们对视一眼,便开始忙活着商量对策。
白洛就是在这种情况中醒来的。
醒来看到的是一群她不认识的人。
圆脸侍女是第一个发现的得,她开心的叫起来,“大小姐醒了,大小姐醒了。”
白洛还没弄明白白自己在哪儿,就看见一慈祥的老太太手摸着自己的脸蛋,激动的喊着她的名字。
瑶儿。
“醒了就好,可急死祖母了。”老太太一把眼泪兀自擦干净,接着对着她笑了起来。
屋外的大夫也一边叫着谢天谢地一边赶过来给她复诊。
“回老夫人,大小姐已经没事了,我等开几副药,大小姐服用几日便可痊愈。”
老太太松了一口气,神色缓和的不少,她摆手示意他们下去。
“母亲,你就别难过了。”继母陶氏笑着上前劝道,“大丫头吉星高照,有神仙保佑着呢!”
“是啊。”老太太喟叹一声,接着又责怪的眼神看她,“以后可不许这么胡闹了哦。”
白洛不知所以,只默默的点点头。
老太太欣慰一笑,便领着众人回去了,白洛和冬凝两人一屋。
冬凝走过来给她掖了掖被子,便哄小宝贝似的:“小姐,想吃点什么,奴婢去给您做。”
白洛奇问:“你是谁?”
冬凝:“……”
然后她就呜呜呜的哭了起来。
白洛:“……”
她干咳一声,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:“你别哭了。”
“小姐连奴婢都不认得了。”那人哭的可伤心了,“奴婢是冬凝啊。”
“哦,冬凝。”白洛道,“那……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?”
冬凝抹干眼泪,抽泣道:“小姐和二小姐一起荡秋千,秋千锁断了,小姐的头撞到石头上晕倒了,现在已经第七天了。”
白洛一惊:“如今是何年月?”
冬凝道:“大楚宣和十五年,怎么了?”
宣和十五年,她心里默默的思索着。
那不还是今年吗?还在大楚!
莫非,自己重生了。
这在话本子出现的怪力乱神的事情,竟然会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自己身上。
她掐了掐自己的手臂。
是那样的真实。
她叫冬凝拿来铜镜,镜中的女孩是个清秀佳人,肤若凝脂,黑发如瀑,一双眼睛明媚动人,虽然只有十四五岁,但能看出是个大美人的底子。
白洛看着眼前的这个陌生面孔,嘴角发笑。
既然老天让她重生了,就是她命不该绝!就是给了她个机会手刃仇人,将一切逆转!
今生,她绝对不要让上辈子的事重演!
上一辈子的仇人,她一定要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。
从此以后,她就是褚瑶,就是镇北将军家的大小姐。
“冬凝,我下午要出趟门。”
褚瑶想起来,上辈子就是自己太听话,觉得自己家是扬州首富,便觉得自己可以什么都不用学,什么都不用担心,只安心的做个富家小姐,并且助她的夫君一臂之力,即可以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。
如今想起来,她真是大错特错。
因为那个人表面上说自己很漂亮,很潇洒,会爱自己一生一世,然而他还是那样一个庸俗的人。
会在意女训女德,在意自己是否琴棋书画,是否红袖添香。
任由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对自己言语欺辱,还叫自己体谅他们。
因为他说那是为我好。
为我好?
褚瑶嗤笑。
真的是为她好?
怕是为了他自己的颜面,为了他的虚荣心吧。
她这辈子,是该清醒了。
她不再觉得自己潇洒无羁很可爱。
她要学很多曾经没有学过的东西。
并不是为了取悦别人,而是为了让自己变强大而有用的工具。
“小姐,您刚醒来,还是好好休息休息吧,有什么想要的,奴婢出去买!”冬凝一边擦桌子一边讲道。
这乖乖小姐好不容易醒来,一定要好好休息,可千万不能再四处走动了。
许是看出了她的关心,褚瑶笑道:“我已经没事了,你看。”说罢还展示了自己可以起来坐下,然后讨好式撒娇:“我这也躺了好久了,身子实在是不舒服,出去逛逛也无妨的!”
“好不好,冬凝~”
冬凝无奈,只得哄着,打从夫人去后,大小姐就成了她唯一的亲人,自是捧在手心。
“好吧,待奴婢去禀报了老夫人。”
“好。”
两人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。
芙蓉轩。
陶氏回去之后就看见大发脾气女儿东砸西砸,嘴里骂骂咧咧:“真是命大,咋那么高的秋千都没摔死她!”
她秀眉微皱。
这个女儿终究是沉不住气。
好在没被人发现了什么。
“你小声点。”
“母亲。”她哭唧唧的扑到那人怀里蹭着。
陶氏摆手示意丫鬟婢子们下去。
陶氏一下一下的抚着女儿单薄的背,嘴上冷道:“这次没让她死掉,全是她命大,往后有的是机会,这次就暂且放过她。”
“可是母亲……”
陶氏岔开话题:“先生的功课做完了吗?”
褚梦祎:“哎呀,我根本就不想去弄那些东西。”
“你得在父亲面前表现好点。”
“我长的这么漂亮,身份这么尊贵,哪个世家公子不会喜欢我,干嘛学这些文邹邹的东西。”
“我不要~”
陶氏问:“上次宴会,与顾世子相处怎么样?”
“诶呀,娘。”褚梦妍满不在乎“他就是一纨绔子弟,名声那么臭,我才不要嫁给他。”
陶氏无奈:“你又不听话了。那顾世子长的又好,家世显赫,与咱们家正好门当户对,而且你母亲我与那大娘子是多年好友。”她笑道,“你要嫁过去,就是正儿八经的夫人,有什么不好?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没什么可是了,除非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了,否则这档子事就不可推卸。”
褚梦祎低下头,默默思忖。
他现在是个还没有功名的男子。
不着急,今年春闱,以他的才华,定会金榜题名,到时候再说与父母,相必也会答应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