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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奇幻言情、现代言情、甜宠、女强、双向奔赴、救赎】五百年前,她在一棵古梧桐树下醒来,没有任何记忆。她在这个世界是最特殊的存在,因为她容颜不败,生命不止,亦可操控凡人的生死悲欢。同时,她也是被流放在这个世界的傀儡,独自在世俗沉浮徘徊……她拥有神之赋能,却无法决定自己的生死。她每个日夜皆被梦魇折磨,不断惨死她人之手。她“被迫”帮助凡人实现愿望,成为他们的“免费保镖”,不然,她会受到加倍的惩罚……她究竟做错了什么,要受到如此的折磨?!她只好将所有的”愿望”都扼杀在摇篮里!五百年后,她远离世俗,隐居山野。未料“麻烦”找上门,她遇见了他。因为他,她再次燃起“死”的希望。因为他,她不再被梦魇所困。因为他,她赎回了属于自己的记忆。因为他,她踏上了...
主角:高姊坛,张皓扬 更新:2023-01-05 02:42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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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高姊坛,张皓扬的其他类型小说《你眸中星火璀璨》,由网络作家“聿家琳琅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【奇幻言情、现代言情、甜宠、女强、双向奔赴、救赎】五百年前,她在一棵古梧桐树下醒来,没有任何记忆。她在这个世界是最特殊的存在,因为她容颜不败,生命不止,亦可操控凡人的生死悲欢。同时,她也是被流放在这个世界的傀儡,独自在世俗沉浮徘徊……她拥有神之赋能,却无法决定自己的生死。她每个日夜皆被梦魇折磨,不断惨死她人之手。她“被迫”帮助凡人实现愿望,成为他们的“免费保镖”,不然,她会受到加倍的惩罚……她究竟做错了什么,要受到如此的折磨?!她只好将所有的”愿望”都扼杀在摇篮里!五百年后,她远离世俗,隐居山野。未料“麻烦”找上门,她遇见了他。因为他,她再次燃起“死”的希望。因为他,她不再被梦魇所困。因为他,她赎回了属于自己的记忆。因为他,她踏上了...
一对纠缠在床榻间的男女。
一眨眼...
出现张皓扬的面部特写。
他的瞳孔边缘闪着蓝色微光,表情狠恶地睁大双眼。
下一秒...
“去死!”张皓扬攻击力十足地向身旁的高姊坛捅去。
刀尖深深刺穿高姊坛的皮肤,她睁大双眼,表情看起来异常痛苦。
张皓扬表情凶狠地连续捅了她很多次,血液从她的体内往外喷溅。
高姊坛的表情里充满了恐惧和无措,她气若游丝,虚弱地仰面躺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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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月前。
海滩边,张皓扬抱着奶奶的骨灰盒站在一栋两层小楼前。
“奶奶,咱们回家了。”
这里曾是他和奶奶居住过的地方,许多年前这只有一间四面漏风、荒无人迹的小破屋,如今已被改头换面,建成两层小楼。
关于张皓扬的故事,得从他小时候说起,说来他是个命苦的人。
张皓扬从小和奶奶在农村生活,7岁时,在城里务工的父母为了让他有更好的前途,就将他接到了城里学习。
9岁生日那天,父母为了帮他庆生,一家人外出游玩。
未料在回家路上遭遇严重车祸,张皓扬父母当场毙命,留下身受重伤的他。
奶奶为了救他,不惜将老家所有的家产和土地一并贱卖,好不容易才将他救了回来。
出院后,他们得到了张皓扬父母的赔偿金。这笔钱足够改变祖孙俩艰难的境地,但老太太并没有拿出来用。
毕竟是儿子和媳妇买命的钱,孙子年幼,以后还有许多地方需要花钱......
最终,无家可归的祖孙二人用极便宜的费用租下破烂小屋,才算安顿了下来。
张皓扬在这里度过了艰苦但快乐的学生时代,直到高中毕业,后来又因工作的原因,带着奶奶搬去了更大的城市。
很多年后,成为优秀红案厨师的张皓扬买下了这里,想要送给奶奶当礼物。
至此,他们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。
只是没想到,张皓扬的惊喜还没来得及送出,就接到奶奶晕倒被送进急诊的消息。
他发疯般往医院跑去,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厚。
等张皓扬见到奶奶时,奶奶已处弥留之际,在等着见孙子最后一面。
张皓扬和奶奶做了最后的告别,他压抑满怀悲伤,微笑着对奶奶说:“奶奶,你看,这是房本,咱们终于有家了。您要快点好起来,我带你回家。”
张皓扬将房产红本放在奶奶手心,双手握住奶奶干枯的手。
奶奶不舍地盯着他看,嘴角轻轻动了动,她想要说话,但已经没有力气了。
不一会,奶奶闭上了眼睛,张皓扬在病床边哭得泣不成声。
奶奶的离世对他打击很大。唯一的亲人,生活的希望,他的顶梁柱就这样没有了,张皓扬觉得特别茫然无措……
所有的努力和追求好像瞬间失去了意义,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个人的未来,也不知道该如何活着……
之后近半年的时间里,张皓扬一直用工作麻木自己,每天忙到脚不沾地,不留一点可以悲伤的时间。
尽管如此,他心里的悲伤和痛苦并没有减少半分,他开始厌烦眼前这一切。
就连曾经事业带给他的幸福感和成就感也被消磨殆尽,他特别无助,像个迷路的人。
后来,他辞掉了工作,带着奶奶的骨灰回到“老家”,重新开始。
高姊坛不知身处何处,四周充满浓厚雾气,雾气中透出幽幽暗绿色的光,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恐怖感。
高姊坛努力睁大眼睛,想要看清周围的环境。
这时,一个微弱的女声传来,声音不大,断断续续地笑着,十分诡异。
“……哈哈……来啊,你过来...哈哈哈......来啊,快来...嘻嘻……呵呵呵呵……”
高姊坛意识清晰,能清楚感觉到有人靠近,但是她却动不了。
“(耳语)过来,过来啊。我一直在等你。”女声娇嗔地说。
“你是谁?”
“嘻嘻…(耳语)我啊,是我......嘻嘻嘻嘻……是我,是我...哈哈哈哈......”女声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话,诡异极了。
“少装神弄鬼,滚出来!”高姊坛不害怕,倒是有些生气。
高姊坛话音刚落,那个怪异的女声便消失了。没有得到回应,高姊坛继续喊道,“还不赶紧滚出来!”
四周一片静谧,听不见任何声响。
突然,一双形如枯槁的手从浓雾里伸出来,手指骨节修长,指甲尖如利刃。
那双手直直伸向高姊坛,掐住她的脖子。
她挣扎着想要扯开,不管高姊坛如何用力拉扯,那双手都纹丝不动地死死掐住她的脖子。
尖锐的指甲深嵌高姊坛的皮肤,血液一点点渗透出来,顺着脖子流下。
高姊坛脸憋得通红,脸上青筋暴起,意识逐渐模糊,抓着对方的手乏力松开,耷拉在身两侧,最后,闭上了眼睛。
这时,掐着高姊坛脖子的手却松开了。
高姊坛狠狠摔在地上,意识有些模糊。她瘫软着侧身,大口呼吸,伴随急促的咳嗽。
缓和片刻后,她坐起身,眼神尖锐地扫视四周。周围漆黑一片,什么都没有,连带那双可怕的手也消失不见了。
高姊坛紧绷的神经刚有些许放松,一个身着及地白裙,长发遮面的身影又迅速向她袭来。
女子双手紧握尖锐的匕首,刃尖闪着冷冽的寒光。高姊坛来不及起身,只好双手迎向朝她刺来的手。
女子力气极大,高姊坛的力量根本压不过她,眼见锋利的匕首刃尖慢慢靠近自己心脏的位置,她却什么都做不了。
一下秒,女子猛然用力,整个刀刃瞬间全部没入高姊坛的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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靠在沙发上睡着的高姊坛忽地睁开眼睛,坐起身,似乎还没缓过神似的,眼睛呆滞地盯着某处。
她两颊的发丝被汗水湿透,紧贴在脸上。
又是她惨死的梦魇!那个女子究竟是谁?!为何一直怨气深重地抓着自己不放?!
好一会,高姊坛才缓过神,双手捂住脸颊,顺势扒开贴在脸上的头发,深呼一口气。
她光着脚走向厨房,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可乐,然后朝大门外走去。
天空上挂着巨大且格外明亮的月亮,就算没有灯火仍能清晰看清脚下的路。
高姊坛边走边喝着可乐,脚下的每一步皆被隐隐洒下的月光点亮。
路的尽头是一处悬崖,悬崖边上有一棵巨大的古梧桐树。树不高,树径约有五米,粗壮的枝干向崖外延伸出去,崖下便是波涛汹涌的大海。
不过奇怪的是,这里虽然位处悬崖,却感受不到什么海风,也听不到其他什么声音,周遭异常静谧。
从远处看,整个悬崖正被一个无形且透明的墙体包围着,在月光下散发着神秘的光影。
这是高姊坛设下的结界,是她与世隔绝的屏障。
高姊坛轻松一跃,跳到其中一根粗壮的树枝上,背靠树干原地坐下,双脚腾空摇晃,看着眼前一片漆黑的大海发呆。
她想,在这个世界上,她应该是最特殊的存在。因为她容颜不败,生命不止,亦可操控凡人的生死悲欢……
不过,她却无法改变自己的人生。
五百年前的一个夜晚,她在这颗梧桐树下醒来,没有任何记忆,不知道自己是谁,来自何处。
自她醒来,每晚都会陷入梦魇的折磨。在梦中,她循环反复惨死在一个看不清长相的女子手中。
只要她一睡着,女子必会出现。
她对高姊坛抱有极具浓烈的怨念。
不过,高姊坛根本不认识她,也不知道她为何恨自己。
令人无奈的是,尽管高姊坛很特别,但在生理需求方面却与世人无异。
饿了,得吃,困了,得睡,冷了,得加衣。
这么多年来,睡个好觉对她来说比天上摘星还难。
她极度缺乏睡眠,整个人变得很敏感,随便一个动作都能让她原地爆炸。
高姊坛收回思绪,无聊转动套在食指上的可乐拉环。
随后,手指紧扣拉环,开始用锋利的拉环边刃在自己的手心用力划拉。
因为疼痛,她紧抿双唇,皱着眉。
一条条伤口被割得很长、很深,不过伤口并没有流血,而是以肉眼可见的迅速愈合,不留一点痕迹。
高姊坛烦躁地扔掉拉环。
还是这样,总是这样,她真是受够了。
几百年来,她一直不断尝试结束自己的生命,然而,她的每一次“自杀”和“他杀”除了让她受些皮肉之苦外,皆不痛不痒。
这样的“厚待”让她活得像个笑话,生不如死!
高姊坛情绪低迷,双手怀抱树干,想要得到一些安慰。
这么多年,这棵梧桐就是她的家,是她仅有的依靠和陪伴。
悬崖下,除了一栋两层小楼,再无人烟。
二楼的窗户亮着灯。
张皓扬洗完澡,赤裸着上身从浴室走出来。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,透凉的海风吹来,他迎着风用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。
无意间,张皓扬发现悬崖上似乎有人影晃动。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,转身拿起茶几上的眼镜戴上,仔细一看,还真有人!
这大晚上的,一个人独自待在悬崖边,想必目的应该只有一个吧。
张皓扬没想太多,随意抓了件衣服穿上,迅速走出家门,朝悬崖方向跑去。
17岁前张皓扬一直和奶奶住在这里,对周围的环境比较了解。
他寻了条小路往悬崖跑去,这条小路只需十五分钟就能到达悬崖。
“别乱动,危险!”张皓扬气喘吁吁地跑上来,很轻松地通过了那隐形的屏障,在梧桐树两米开外的位置站定。
陌生人的突然闯入让高姊眼有些惊讶,她设下的结界不可能有人进得来,更不可能通过结界屏障看见她。
“你是谁?怎么进来的?” ?!
“我家住崖下边,刚在窗边看见你,怕你有危险,上来帮帮你。”张皓扬停顿的了几秒,继续补充道:“还有,我是跑上来的。”
“你看得见我?”高姊坛皱了皱眉,有些疑惑地看着张皓扬。
“嗯?……我又没瞎,当然看得见你。”张皓扬显然没领会高姊坛话里的意思。
“你是谁?”高姊坛一脸探究地观察着张皓扬。
“我叫张皓扬,是个厨师。”
他不是上来救人的吗?怎么感觉自己在被审问一般。
“厨师?”厨师两字让高姊坛眉头紧皱,突然很反感眼前的这个人。
因为她讨厌和餐饮相关的一切,厨房对她来说就是各种麻烦的起源地。
“你快下来,那上面很危险。如果你有什么困难,你说出来,我可以想办法帮你,真的。你这么年轻……”张皓扬警惕着高姊坛的一举一动,怕她走极端,同时,缓缓迈步逐渐向她靠近。
“我很好,你走开!”高姊坛直接打断他的话。
“要不你先下来,咱们聊聊。”张皓扬根本不相信高姊坛的话。
高姊坛懒得理他,双手环胸,闭上眼睛养神。
张皓扬悄悄摸出手机拨打消防电话,但是手机却奇怪地没有任何信号。
他连续换了几个方位,尝试接收电信信号。
不过,电话仍旧无法拨出,最后他只好作罢。
“你看,这么晚了,你一个女生呆在这里太不安全了,万一遇到坏人就糟了。你下来吧,如果需要,我可以送你回家。”
“你知道长寿的秘诀是什么吗?”高姊坛斜着眼看他。
“嗯?不知道。”高姊坛没头没脑的话问得张皓扬莫名其妙的。
“少管闲事。”说完,高姊坛收回眼神,不再理他。
“......你真的不需要找个人聊聊?”张皓扬没把她的无礼放在心上,仍旧耐着性子和她说话。
“我!不!需!要!你!的!帮!助!”高姊坛每一个字都说得咬牙切齿的。
“你最近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吗?”
“......”
“是和男朋友闹矛盾了?”
“......”
“是工作不顺心?”
“......”
“还是和家人闹矛盾了?”
“滚!”
高姊坛懒得听他啰里八嗦,站起身向崖外的树干走去,此刻,她脚下便是万丈深渊。
张皓扬身手敏捷地快速爬上树干,身体趴着,双脚用力夹住树干,伸手去拉往悬崖外走的高姊坛。
不待他反应,高姊坛抬脚就向他踹去。
张皓扬下意识用手挡,顺手拉住她的脚,高姊坛突然重心不稳,向崖下倒去。
张皓扬双手紧紧抓住高姊坛的脚,尝试着把她拉回来。没想到,高姊坛又是一脚,踹在他的手上。
张皓扬吃痛,紧握的双手有了松动,眼见高姊坛就要跌下悬崖。
此刻,张皓扬也不知道自己吃错什么药了,居然想都没想,就跟着她一起跌了下去。
在自由落体过程中,张皓扬将高姊坛拉近自己,双手紧紧拥抱着她,自己背向大海,给她做垫背缓冲。
高姊坛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,她想挣开,奈何张皓扬却将她抱得更紧了。
真是可笑!自己都小命难保了,还想保护她。
“放手,不然你会死的!”
“我命大,死不了。”张皓扬看着她笑了笑,帅气地给她一记秋波。
死到临头了,这傻子还这么油腻......
话虽如此,高姊坛心底却生出一丝莫名的暖意。
对此她的理解是因为这是来自人类久违的好意。
她用力转身,与张皓扬快速变换位置,准备替他做缓冲,反正......
“我皮糙肉厚,扛得住。”张皓扬又将两人变换了位置。
“你自不量力。”
高姊坛话音刚落,两人双双跌入冰冷的海里。
在与海面碰撞的瞬间,张皓扬便失去了意识。
在昏迷中的张皓扬仍旧没有松开紧抱着她的双手,高姊坛身上就像绑了一坨大石头,拉着她不断下沉。
高姊坛挣扎着想要挣脱张皓扬的禁锢,但没有成功。
两人向海底越沉越深。
突然,高姊坛以肉眼难见的超高速抱着昏迷的张皓扬腾空而起,停在空中半秒,而后随即出现在浅滩上。
她单手拎着张皓扬后衣领在海滩上拖行,没走几步就将他原地扔下,也不管张皓扬还有半个身体泡在海水里。
海浪不停拍打着昏迷的张皓扬,他没有任何反应。
高姊坛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,呼吸非常微弱,再拖延几分钟估计就要一命呜呼了。
高姊坛内心纠结片刻,最终还是决定救他。
她跪在张皓扬身边,捧着他的脸,直接吻了下去。
这时,汹涌的海水突然停滞,水珠滴滴渗出,腾空漂浮在在空中,逐渐形成一个晶莹剔透的巨型水球,将两人与世隔绝在水圈里面。
水球外的世界全都静止了,璀璨的白光在高姊坛周围出现,星星点点,越积越多。
当高姊坛的嘴唇离开他的时候,聚集的白光将张皓扬包裹,最后全数隐没进张皓扬的身体。
就在这时,在她裸露出来的后肩上渐渐隐出了个梅花形状的印记,但她丝毫没有感觉到。
水球破裂,海水砸在了张皓扬的身上,一切又变回了正常。
很快,张皓扬有了反应,他咳出一大口海水,蜷缩着身体咳嗽个不停。
而高姊坛,早已消失不见了踪影。
墓园。
张皓扬蹲在奶奶墓碑前,将祭品一一摆放好,插上奶奶最喜欢的月季花。
“奶奶,谢谢您。为了我,您这辈子都没过过什么好日子,是我对不起您。如果有下辈子,您做我的孩子,请让我来照顾您,好吗?您应该已经和爸妈团聚了吧,今后就让他们好好孝敬您,您别担心我,我会好好的,您就在这好好安息吧。我爱您,奶奶。”
语毕,张皓扬原地跪下,给奶奶磕头,一、二、三....
这时,一位还算健硕的老人从他身边走过,没多久,老人又折返了回来。
“这是王阿姨吗?”老人站在奶奶墓前,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说道。
张皓扬赶紧擦干眼泪,站起身,端详老人好一会儿,才说道:“您是?.....李叔叔?”
“你是王阿姨的孙子?”老人没有认出张皓扬来,疑惑地猜测道。
“是我。”能遇见故人,张皓扬很是开心。
这位李叔叔叫李秋永,是得到过国家表彰的退伍军人,当地某机关的干部,是张家的救命恩人。
当年多亏萍水相逢的李秋永对他们伸出援手,出钱出力,不然这世上早已没有张皓扬他这个人了。
九岁生日当天,张皓扬和父母遭遇重大交通事故,父母为了保护着他当场毙命,留下命垂一线的张皓扬在医院抢救。
张皓扬奶奶连夜带着三千元全部身家赶来救他,然而这些钱不过杯水车薪,想要救张皓扬远远不够。
张皓扬奶奶急得坐在医院走廊地上哭泣,正好遇见来医院给妻子拿药的李秋永,他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援手。
他不仅帮张皓扬支付了救急的医药费,后来还帮他们找了律师,处理老家土地买卖和张皓扬父母赔偿金的事。
张皓扬奶奶对李秋永心存感激,一直想找机会好好表达一下对李永秋的救命之情。
在某次谈话中,张皓扬奶奶得知李秋永妻子得了胃癌,已经抗癌很多年,身体特别不好。于是,第二天便开始张罗开荒地种植有机蔬菜,圈窝养鸡喂鸭,一直定期往李家送新鲜的蔬菜和鸡、鸭蛋以及肥美的鸡鸭,直到李秋永妻子去世。
李秋永认真看了看张皓扬,恍然说道:“都长成大小伙了,认不出来,要在路上遇见可不敢认。”
“李叔叔,您这是?” 看到李秋永独自一人,他不禁有些好奇。
“我来看看我老伴,今天是她忌日。”
张皓扬看着面前的老人和他记忆里的李永秋其实差别挺大的。
当初精神干练、干净利索的李叔叔,如今看起来多少有些......落魄?
“就您一个人?孩子没来吗?”
张皓扬知道李永秋中年丧妻,但没想到他没有孩子,因为他们那个年代每家都会有很多孩子。
“没孩子,就我一个人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张皓扬有些后悔说出刚才那句话,他无意揭李叔的伤疤。
几乎从此刻起,张皓扬就决定要给李秋永养老送终,当年的恩情是时候该报了。
“你节哀顺变。”李秋永拍拍张皓扬的肩膀,表示自己并不在意。
李秋永从自己带来的花束里抽出一只黄菊放在张皓扬奶奶的墓碑上。
“王阿姨,好久不见,您现在和张菊成了邻居,你们可要多走动走动阿。”李秋永不想气氛变得伤感,故意打趣。
“谢谢李叔。”张皓扬朝着李秋永鞠了一躬。
之后,两人又寒暄了几句,相互留了联系方式后,李秋永就离开了。
蓝天白云,阳光和煦。
高姊坛开着扎眼的红色suv奔驰在沿海公路上。
车内播放着时下最流行的舞曲,高姊坛心情愉悦地随着音乐摆动着身体。
突然,她透过后视镜看到一栋色彩显眼的小楼,楼外墙上挂了个写着“小院cafe”的白色招牌。
白色招牌正随风轻轻摆动。
一脚急刹,高姊坛有些不敢相信似的转头再次确认。
她没有看错,确实是一家餐!厅!
这里怎么会突然冒出一家餐厅?!
难道不知道这里的禁忌吗?
高姊坛一整天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,谁允许他们把餐厅开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的?
因为自她“醒来”,她就毫无理由地厌恶与餐饮相关的一切。
每当有餐厅或酒楼出现,她的花瓶里就会莫名其妙地出现需要帮人完成愿望的信息。
如果她视而不见,就会接二连三倒大霉,而且还会变丑、变胖、被改变性别,直到某人的愿望实现为止。
如果她因此伤害当事人,她还会受到更严重的惩罚,会痛苦的大病一场,至少一个月下不了床。
她究竟是倒了哪家十八辈子的大血霉了?就说她冤不冤枉,委不委屈?
为了省去麻烦,她只能将所有的"愿望"都扼杀在摇篮里。
在她的生活区域,不允许有任何一家餐厅出现。
高姊坛原地掉头,豪车直直冲着张皓扬的餐厅而去。
这小楼是张皓扬辛苦了一个多月才给装修出来的。
外墙刷了鲜艳的薄荷绿和姜黄色的墙漆,与大海和沙滩做呼应。
屋内色调主要由暖白和原木组成,装修以简约为主,主要也是为了省钱、省时间。
餐厅主营中餐,下午茶搭配咖啡和简餐, 风格和经营模式类似某个综艺节目“X餐厅”。
“您好,请问店开门了吗?”招牌挂上没多久,就有人进店询问。
“不好意思,还在准备中,要过几天才开业,到时候欢迎您多来光临。”
高姊坛站在小楼门口,粗鲁地推开落地玻璃门。
店里没人,她径直走进去,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。
她翘着腿,双手环胸,很不友好地打量着屋内的装饰。
大门是整面可推拉的落地玻璃窗,暖白系的装修搭配原木桌椅,在沙滩和大海的映衬下,显得温暖而有格调。
虽然硬件设施看起来没多很昂贵,但整体风格简约而有它独特的气质,是年轻人喜欢的风格和陈设,所谓的小资情调。
位置近临蔚蓝碧波的大海和险峻悬崖,这本就是一个很有自然环境优势的地方。
只是可惜了!
如果这家店不是开在她眼皮子底下,想必很快会成为这个城市屈指可数的网红打卡地。
张皓扬从后厨走出来,看到有客人坐着有些意外。
他走过来,亲切地对高姊坛说:“不好意思,我们店还没开始营业。”
高姊坛第一眼就认出了张皓扬,那个以为她要自杀,多管闲事,最后被自己救回来的家伙。
早知道还有这一出,当初就不救他了。
“客人?”见高姊坛一直不说话,张皓扬忍不住又叫了她一声。
张皓扬没有认出高姊坛,或者说是因为他没有了那晚的记忆。
“你这房子我挺喜欢的,卖吗?”高姊坛单刀直入,直接进入主题。
“嗯?”
“这房子卖给我。”
“......”张皓扬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。
这女人从哪儿冒出来的,一进门就要人卖房子。
“房子我不卖。”
“我高价买,价格你定。”
“不好意思,不管你出多少,这房子我都不卖。”
高姊坛见张皓扬语气笃定,不再重复啰嗦,转而明知故问道:“这里是要开餐厅吗?”
“嗯,肯定不会是开服装店。”张皓扬脸上扬起职业假笑回答她。
“我觉得开服装店挺好的,冲浪教室也不错。”高姊坛顺着话杆子爬,真心想给他些建议。
只要不开餐厅,她俩都皆大欢喜,不用继续纠缠。
“不好意思,我手头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做,等开业后欢迎您来光临。”张皓扬直接下了逐客令。
“我可以给你十倍的价钱,你好好想想,想卖了告诉我。”
高姊坛将写有她电话号码的纸条递给张皓扬,径直走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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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气阴霾,乌云密布。
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往海边汹涌而去,浪一次比一次大,一次比一次更加靠近岸边。
海滩上已经没有游客,只有一把白色的户外遮阳伞孤独地立在海滩中央。
张皓扬提着垃圾袋从屋里走出来,将垃圾扔进墙角的垃圾桶。
无意间,他看到远处的伞下坐着一个人。
他抬头看看天空,云层很厚,压得很低,眼看就快要下雨的样子。
张皓扬犹豫了片刻,随后朝伞下走了过去。
伞下是一身精致高定洋装,头戴英伦复古宽檐帽和黑色大墨镜的高姊坛。
她这一身打扮在这里显得格外夸张,过度的装扮与最纯粹的大自然格格不入。
她举着红酒杯,装腔作势地看着眼前波涛汹涌的海浪。
“美女,这天估计快下雨了,你赶紧回家吧。潮水马上就要涨起来了,你坐在这边不安全。”张皓扬好心提醒她。
“嘘~我在欣赏风景。”高姊坛没有转头看他,视线紧紧盯着前方的海浪。
“.....”张皓扬认出高姊坛,一脸不该多管闲事的后悔样。
高姊坛拿下墨镜,佯装惊讶地看着他。
“是你啊,还真是有缘。”
有缘个屁!傻子都知道你是特意在这里蹲他点的好不。
张皓扬忍不住翻个大白眼,“你继续,打搅了。”
“君子有成人之美,看在我这么喜欢这里的份上,你就行行好把房子卖我吧?”
高姊坛睁着水淋淋的大眼睛,一脸期待又无辜的样子看着他,想要激起他的怜悯之心。
“不卖。”张皓扬根本不买账,转身朝屋里走去。
高姊坛瞬间变脸,不满地瞪了他一眼。
张皓扬进屋关门,一抬头发现高姊坛连人带伞已经消失无踪。
“动作这么敏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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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天后,张皓扬拎着很多菜从超市走出来,在路边打车。
一辆白色suv开到他面前停下,车窗降下来,是高姊坛。
“上车,我顺路。”
“不用了,谢谢。”张皓扬不想和她有过多揪扯,直接拒绝她。
“赶紧上车。”
这时,后面的车很配合地按了下喇叭,催促高姊坛赶紧开车。
高姊坛也不着急,淡定地坐在车内看着张皓扬,等他上车。
后车又连续按了几次喇叭,搞得张皓扬进退两难,有些尴尬。
他不想上高姊坛的车,也不想因他造成堵车。
犹豫片刻,他只好举手投降,无奈上车。
“你买这么多菜,吃得完吗?”高姊坛主动开口说话。
“这几天在开发新菜。”
“你拿一下后座的资料袋,特意给你准备的。”
“是什么?”
“你看了就知道了。”
张皓扬转身从后座拿过袋子。
“我真觉得你家那位置特别适合开冲浪教室,这是我准备好的资料和合作商家的信息,只要你愿意,钱我出。”
“......停车。”
“怎么了?”
“停车!”
高姊坛把车停在路边。
“你究竟想干什么?一直这样纠缠不清有意思吗?我说得很明白了,房子我不卖,你怎么就听不懂呢?你这么有钱,要买什么房子买不到,为什么偏和我那小破楼过不去?”
等高姊坛停好了车,张皓扬才开口说话,表情非常严肃。
今天必须和她说清楚,他不想一直这样被她骚扰。
“我也不想和你过不去,我只是不想让你开餐厅。”高姊坛也实话实说。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...其实我和你们不太一样,只要这附近出现餐厅就会给我带来很多麻烦,我必须无条件去帮助给我制造麻烦的人,不然我就会倒大霉。”高姊坛没有隐瞒,将实情告诉他。
“你和我们不太一样?有多不一样?”
很显然,张皓扬并不相信她的话。
“我不是人。”
呵!这话直接把张皓扬气笑了,简直荒唐至极。
“你既然没有诚意,我也没有必要继续和你啰嗦了。”张皓扬拿上自己的东西,下车。
没走两步,他又倒回来,隔着车窗对高姊坛说,“既然你不是人,那我更不可能把房子买给不是人的东西。从今以后,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,否则我就只好报警了。另外,你这里有病,得治。”张皓扬指了指自己的脑袋,该说的话都说完了,他决绝地转身离开。
“你才不是东西呢!我说的是真话,你个大傻子。”
气头上的高姊坛也懒得继续和他啰嗦,直接油门踩到底,车如飓风般消失在道路的尽头。
半夜两点。
明亮的上弦月挂在空中,月光洒在海面上,散发出隐隐光晕。
一只羽翼丰满、油亮的乌鸦在海面的空中盘旋,飞过海滩,在张皓扬家的窗户沿上停下。
乌鸦盯着张皓扬看,头有些怪异地扭动了几下,朝着熟睡的张皓扬叫了两声,随后飞走。
乌鸦再次飞过海滩,飞过海面,飞上悬崖,飞进高姊坛的窗户。
乌鸦站在高姊坛的肩上,对着她的耳朵好像在说着什么。
随后,高姊坛美邪媚一笑,抬起右手,食指在空中不停地画圈旋转。
圆圈中生起一股黑烟,聚集成形,越来越多,越来越浓。
高姊坛手轻轻一挥,黑烟向窗外飘去。
片刻后,一个人形模样的黑色影子出现在张皓扬家里。
黑影在说话,一会儿是男声,一会儿是女音,频率极快,完全听不清在说些什么。
黑影四处窜动,一楼的餐厅、后厨,二楼的客厅、张皓扬的卧室......不停地碰倒餐厅里的椅子、桌上的杯子、后厨的锅铲、客厅的灯具等等.....
它故意发出声响,为了惊吓屋里的人。
然而,床上的张皓扬睡得异常安稳,好像丝毫没有被这些声音打搅到。
黑影出现在张皓扬的浴室,它站在洗漱台前,看着镜子里没有模样的样子。
黑影左右歪了歪头,好像在证明自己的存在一般,随后逐渐消散,隐进洗漱台上的镜子里。
早上,浴室里充满了薄薄的雾气,墙上和镜面都挂满了水蒸气。张皓扬洗完澡,打开淋浴间的玻璃门走出来。
突然,一个清晰可见的手印出现在布满雾气的镜面上....
张皓扬却一如平常,边用毛巾擦头发,边走出了浴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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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晚上。
张皓扬穿着浴袍从卧室里走出来,头发还是湿漉漉的。
他打开一罐啤酒,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。
这时,昨晚的黑影又出现在客厅与卧室之间的过道上。
黑影在暗处静静地注视了张皓扬,不过张皓扬并没有察觉。
直到电视屏幕全黑的刹那,张皓扬才透过电视屏幕看到过道好像有个人影。
张皓扬下意识朝过道方向看去,什么都没有。
他心有余悸,看了看四周,想找一个趁手的武器。
但是屋里除了一个吸尘器之外,再没有可以被拿来当武器的东西。
来不及过多思考,他随手吸尘器,警惕地朝门外走去。
他一一确认每一间屋子,后又下楼确认大门是否关好。
结束了所有的检查后,他这才重新回到楼上,关掉电视,回房睡觉。
就在他关上房门的那一刻,客厅的电视打开了,画面里全是雪花点,什么都没有。
接着,那个黑影出现在客厅正中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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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天,半夜三点。
睡得迷迷糊糊的张皓扬打开台灯,突然的光亮让他一时睁不开眼。
他眯着眼睛走进卫生间,没有开卫生间的灯。
在他解决三急的时候,身后不远处出现那个黑影。
放水结束,他走到洗漱台洗手。
借着台灯照进来的微弱光亮,他无意中透过镜子看到黑影。
他以为自己眼花,接连眨了两下眼睛确认。
确实在暗处的角落有一个黑影!
瞬间他背脊发凉,脑子发麻,三魂丢了七魄。
“啊!”张皓扬吓得差点摔倒,赶紧伸手开灯。
在灯光亮起的瞬间,黑影也消失了。
张皓扬心有余悸,壮着胆子过去检查、确认,没发现任何异常。
“卧槽,这虚得都产生错觉了?是得好好补补了。”
张皓扬安下心来,嘟囔着重新躺回床上,睡觉。
高姊坛安排的灵异恐吓事件对张皓扬并没有起到什么惊吓作用。
他每天依旧照常工作,丝毫没有半点要“跑路”或找专业人士帮忙的趋势。
难道他真不害怕?胆子这么大?
惯用手段不可行,高姊坛决定亲自出马,想看看问题究竟出在哪儿。
半夜,高姊坛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张皓扬家。
黑暗中,她站在张皓扬的床边,犹豫着是否直接将他解决掉。
她心想,“与其花精力应付这家伙,干脆直接咔嚓掉,一劳永逸?”
高姊坛伸出一只手,作势要掐死他的样子。
张皓扬迷迷糊糊之中感觉屋有人。
他不动声色,眯着眼睛悄悄观察,发现床前站着个人。
他的第一反应是——进贼了。
张皓扬佯装熟睡,翻了个身,悄悄观察面前的小贼,伺机行动。
“不行不行,再想想,我不能冲动。天罚那滋味太痛苦了,不然再吓他一吓?......啊!”
高姊坛的内心os还没结束,就被张皓扬一脚踢在膝盖上,瞬间失去平衡向床里面倒去。
张皓扬快速起身,一个过肩摔,将她死死压在身下。
此刻,两人的姿势真是暧昧到让人脸红。
两具躯体紧紧贴合,零距离分享彼此的呼吸,对方的气息呼在脸上,痒痒的......
高姊坛一只手被张皓扬死死压在身侧,另一只手被叠在胸口用手肘压住,他的手腕顶在她喉咙的位置。
而手掌.....正好握在高姊坛胸部的位置,软软的......
张皓扬觉出异样,赶紧开口道:“精灵猫,开灯!”
话音落下, 室内照明灯全部亮起。
高姊坛美丽的容颜出现在张皓扬眼前。
浓密长睫毛下一双灵动的眼眸,只需一眼就能让人沉沦其中不可自拔。
俏鼻子下微微张开、让人垂涎欲滴的樱桃小嘴...因为被张皓扬压制而喘着粗气。
如此令人赏心悦目的画面,看得张皓扬有些心痒痒,心跳也不自主地加快了几分。
张皓扬回过神,抬高上半身拉开与高姊坛的距离。
同时,换了一种相对礼貌的姿势继续压着她,还拿开了没放对位置的手。
“你别告诉我,半夜闯进我家是想让我把房子卖给你吧?我可不信。”张皓扬嗓音有些低沉,略带沙哑。
与张皓扬意外的零距离接触,高姊坛心里同样产生了些莫名悸动。
他拥有一张轮廓分明的帅气脸庞。
英挺剑眉下有着一双温柔但暗藏冷冽的眼眸,鼻梁高挺,嘴唇薄厚适中,嘴角略微有些上扬。
蓬松絮乱的黑发遮挡住他一半的视线,透过发丝注视她的样子显得越加英俊且还透着些神秘的感觉。
张皓扬似笑非笑的看着身下的高姊坛,等着她回答。
处于弱势的高姊坛脸有些涨红,说话多少显得有些没底气。“放开我。”
“我警告你的话,这么快就忘了?还要我再说一遍吗?”张皓扬略带沙哑的性感语调,让人自动忽略掉话里的警告成分。
“放开我。”
要是不还有最后一丝理智支撑着她,只怕她早就在如此美色面前忘记了自己今晚来这里的目的。
“回答我的问题。不然......”张皓扬邪魅地笑了笑。
“不然什么?”高姊坛压根没把他的威胁看在眼里。
“你想知道?”张皓扬故意压低声线,轻声在她耳边说悄悄话。
高姊坛死死盯着他没有说话,面无表情的脸上充满挑衅的味道。
张皓扬人狠话不多,直接用行动答复她。
他俯下身子一点点靠近,作势要吻她,眼神同样充满了赤裸裸的挑衅,好像要把她活剥生吞一般。
高姊坛完全没有在怕的,不仅没有退缩,还以进为退直接抬起头吻他。
他有些吃惊,下意识抬起头,与高姊坛拉开距离。
“怎么?怕了?”高姊坛轻蔑一笑,语气戏谑地说话。
“谁怕谁?”张皓扬邪魅地嘴角上扬,眼睛有些发红,眼神开始集蕴情欲的分子,表情里充满危险气息。
他换了一个非常亲密的姿势,将她完全覆盖贴合。
他单手抓住高姊坛的双手,固定在她头上的位子,俯下身子用力吻她。
这一吻,让久旱逢甘霖的高姊坛彻底失去自控力。
在两人的深情缠绵中,高姊坛后肩上的无色梅花轮廓悄无声息地多了一圈金色镶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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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夜,高姊坛睡得异常安稳,一夜无梦扰。
她有些发懵,不太相信自己居然睡了好觉。
她转头看看还在熟睡中的男人,起身穿衣服。
等等!这是什么情况?!
高姊坛睁大双眼,吃惊地盯着自己的右手。
她的手背掌有一个伤口,伤口周围还糊着些干涸的血液。
重要的是,这个伤口没有瞬间愈合!
回想前夜种种,她确定伤口是被张皓扬后肩摔时撞到床角造成的。
不过,这些已经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她重新燃起的希望,自我解脱的曙光。
惊喜来得太突然,瞬间让她平息的心湖激起惊涛骇浪。
也许张皓扬就是她等待已久的转机,让她脱离苦海的希冀。
她转身看着张皓扬,激动得浑身颤抖。
四百年前,明朝。
梧桐树周边,一眼望去尽是绿野丛林和海洋,除了海浪和鸟叫声外,再无其他。
高姊坛穿着白色素衣,一副决心赴死的模样从茅草屋里走出来。
她将白绫挂在梧桐树的枝干上,踩上凳子把白绫围在自己的脖子上,脚一蹬,瞬间窒息感传来,她开始不自控地挣扎,很快失去了意识。
然而,没多久高姊坛却醒了过来,随后又是一阵窒息感袭来,她挣扎着失去意识。接着又醒过来,又挣扎着失去意识。如此反复直到傍晚时分,她还挂在树上晃荡,无数次感受着生死瞬间。
气不打一处来的高姊坛手指轻挥,白绫断开,她摔坐在地上。
高姊坛生气地抓起白绫向天空扔去,白绫瞬间灰飞烟灭,没留下一丝痕迹。
今天,是高姊坛第一次自杀。
高姊坛在这个国度混沌徘徊了百年,四处奔波寻找关于自己的一切消息,结果仍一无所获,毫无头绪。
她尝尽苦头,看破人性,不愿继续挣扎徘徊,于是决意结束生命,脱离苦海。
只是,她失败了,以诙谐的方式。
之后,高姊坛尝试了很多种死法。
她去跳城墙,血液四溅,当场毙命。
百姓围过来,有人好心为她遮挡遗容,有人试图救她,有人跑去找官兵帮忙,大家好一通忙活。
没想到她还是醒了过来。不过担心被人当成妖怪,不敢睁眼,不敢动弹,只好继续装死。
直到府衙官兵将她运到乱葬岗离开后,她才敢睁眼。
她完好无缺。就是流了太多血,再加上饿了一天,有些贫血发晕罢了。
“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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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有一次,她故意路过山贼窝,非常“害怕(兴奋)”地偶遇山贼,被山贼抓了当压寨夫人。
她一路上幻想着各种惨死在匪贼刀下的场景。
结果没想到刚进山寨没多久,就因为忍受不了他们的淫言秽语,一气之下直接把山贼窝一锅端。
顺便还就救出了好多被绑上山的老妈子和年轻女子。
“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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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有,她跳崖自杀。
泡在海里小半天,结果莫名其妙学会了游泳。
“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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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有,她大雨天跑到山顶去,在身上绑了很多铁器,坐在树下引雷自杀。
结果人没事,全身皮肤却被烧得漆黑,头发爆炸,衣不蔽体。
事后养了好久皮肤才恢复原本的白净。
“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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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次自杀和他杀未遂后,高姊坛把目标放在了拥有战神之称的某国镇国将军身上。
传说他嗜血无数的神枪拥有弑神屠魔的力量。
有了多次自杀经验的高姊坛,这次决定找个混乱场合寻死,最大程度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她找准时机,趁敌我两军交战之时混入军队,佯装刺客行刺镇国将军。
镇国将军驭马持枪,迎战而上。
几个回合后,镇国将军的神枪顺利刺穿高姊坛的胸膛。
高姊坛倒在血珀中,微笑着闭上双眼。
“哎呀!”一阵痛感传来,高姊坛快速用手捂住痛处,使劲揉搓。
交战的士兵踩到了她的小腿胫骨,痛入心骨。
高姊坛也懒得管有没有人发现她死而复生,尽管身上的衣服还在滴血。
她站起身,拍拍身上的灰尘,准备离开。
突然她发现周围安静了下来,抬头一看,周围的士兵无一不吃惊地看着她,愣在原地,连仗也忘了打。
前一分钟胸前还汩汩往外冒血的女人居然死而复生!
高姊坛寻死失败,懒得继续揪扯,直接隐身离去。
片刻后,士兵们缓过神来,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器,不约而同地原地跪下,对着天磕了三个响头。
后来,“两军交战,人死而复生,乃天之启示。”的传闻不胫而走,两国因此停战数年。
以大局观之,高姊坛虽寻死不成,但为两国百姓做了件好事。
高姊坛窝在沙发里,双手环胸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皓扬。
张皓扬醒来就发现高姊坛在盯着自己,一时间让他觉得很尴尬。
毕竟他俩都还算不上认识,他连对方叫啥名都不知道,就发生了一夜缠绵。
他非常不自然地对着高姊坛笑了笑,“你醒了。”
他搞不清楚昨晚为什么会失控,这在之前,一夜情对他来说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。
因为他有情感洁癖,特别厌恶三心二意,对于主动送上门的女人更是敬谢不敏,一律拒之门外。
可偏偏昨晚就.....
张皓扬抓起衣服躲在被子里穿好,快速爬起来,站在床边。
他举手无措,尴尬地挠了挠头,犹豫该说些什么缓解气氛。
高姊坛没有说话,径直朝他走过去。
不知什么时候,高姊坛手里多了一把尖刀。
她把刀塞到张皓扬手里。
张皓扬没明白她想干什么,一脸懵逼地握着刀。
这种情况下,不该出现这样的戏码呀?!
高姊坛眼神坚定,用命令的口吻对张皓扬说,“杀死我!”
“什么?” 张皓扬明显吃了一惊。
这玩得太野了点吧!?
张皓扬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,就像着了迷一般,大脑一片空白,转瞬便失去了自我控制力。
他像一个被抽掉灵魂的傀儡,双眼空洞,瞳孔边缘微微闪着蓝色微光。
“杀死我!”高姊坛再次语气笃定地命令他。
话音刚落,张皓扬听话地举起刀,攻击力十足地向她捅去。
“去死!”张皓扬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刀尖深深刺穿高姊坛的皮肤,她睁大双眼,表情看起来异常痛苦。
张皓扬连续捅了她很多次,力道十足让她连连后退。
血液开始从她体内一点点往外喷溅,高姊坛双手抓着他的手臂,支撑着自己不至于摔倒。
高姊坛心里从未感到如此害怕,身体感觉像瞬间被掏空了一样。
同时,她又有一种即将解脱的快感和可以忘却一切的轻松。
张皓扬回过神,发现手里握着刀,刀刃全部没进高姊坛的肚子里。
张皓扬吓得赶紧松开手,瘫软在地。
他看着沾满高姊坛鲜血的手,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巨大的恐惧和无措不断向他袭来。
“这...这是怎么回事?刚才明明还是好好的?我怎么会伤害你?...我不可能这样做,这究竟怎么回事?发生了什么?怎么会这样?怎么会...”
他不停地把手上的血液往衣服和裤子上擦,似乎只要擦干净手上的鲜血,眼前的这一切就不存在一般。
没了张皓扬的支撑,高姊坛无力地倒在冰冷的地上。
她气若游丝,平静地等待她期盼已久的解脱。
很快,张皓扬缓过神来,赶紧爬到高姊坛身边查看她的状况。
“你怎么样?还好吗?”
张皓扬查看高姊坛的伤口,伤口还在不停流血。
他顺手扯过床上的毯子压在高姊坛伤口上,给她止血。
“你坚持一下,我马上打电话叫120。”
张皓扬着急忙慌地爬起来,四处翻找手机。
人越是着急的时候越找不着东西,他翻找了好一会儿才在一个明显的地方找到手机。
他颤抖着双手,开始拨打电话。
高姊坛虚弱无力地抬起手,用自己最后一点力气挥动手指,指尖显出白光,轻轻一挥,张皓扬就晕了过去。
同时,高姊坛也失去了意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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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看不见脸的女子发疯似的在高姊坛家里乱翻、乱砸,发泄着自己的愤怒。
高姊坛像睡着了一样静静地躺在地上,一动不动。
女子抓起墙角的棒球棍,开始在屋里大势搞破坏,等她发泄够了之后,她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高姊坛。
随后,她拖着球棒向高姊坛走过来,在她身边站住。
“喂,起来!我知道你没死。”
她用脚尖踢了踢高姊坛的头,高姊坛没有反应。
“少在这给我装死,想死,没那么容易,你给我起来,起来!”
女子抬起脚在高姊坛的关节各处用力碾压,高姊坛仍旧没有反应。
“你想死,没那么容易,我怎么会允许你死得这么容易,我要你生不如死,哈哈哈哈~生不如死,没有我的同意,你想死也死不了,哈哈哈。”
女子似乎没有了耐性,举起球棒狠狠朝高姊坛砸去,一棍、两棍、三棍.....
高姊坛仍旧没有任何反应,静静地躺着任由女子疯狂施暴。
女子累得喘着粗气,像一个变态杀手一般俯视着她。
“你还装,不想起来是吗?那我就让你去死!”
话音刚落,女子直接挥棒朝高姊坛头部砸去。
“呃!”高姊坛深吸一口气,醒过来。
她还躺在张皓扬的卧室里,刚才那一幕是梦,无孔不入的梦魇。
不过,就在这时,奇怪的事情发生了。
高姊坛伤口处的血液突然停住不再流了,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。
插在高姊坛肚子上的刀被愈合的伤口一点点往体外推。
“哐当!” 刀掉落在高姊坛身旁,刀刃上还沾了些血液。
高姊坛脸色惨白,虚弱地支起身,一脸不可置信。
她撩开浸满鲜血的衣服,确认肚子上的伤口。
皮肤上还沾了很多鲜血,伤口有些看不真切。
她扯袖子去擦,发现肚子完好无损,没有任何伤痕。
“该死!”高姊坛怒气冲天,涨红着脸。
许是情绪太过激动,原本就很虚弱的她突然眼前一黑,头发晕,她只好又躺到在地休息。
很显然,她又失败了!
高姊坛很崩溃。
这才刚重新燃起的希望又被当头浇熄的挫败感让她有些喘不过气。
她平躺在地上,努力用深呼吸让自己恢复过来。
为什么?!
手上的伤口明明还在!
问题究竟出在哪儿?!
高姊坛渴望自我解脱的心太过急切,以至于用力过猛被伤了元气。
她惨白着一张脸,半躺在床上不停往嘴里灌酒。
喝完的啤酒罐和酒瓶扔得到处都是。
她在用这样的方式宣泄心中的失望,以及对自己陷于如此境地的愤怒。
这时,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奶奶推门进来,手里端着一碗汤水。
高姊坛见她进来没有说话,继续喝着酒。
老奶奶在她床边坐下,抢过高姊坛手中的酒瓶。
“别喝了,这都好几天了,你还没消气吗?本就伤了身体,还这样糟蹋自己。来,赶紧把这碗醒酒汤喝了。”老奶奶把醒酒汤递在高姊坛嘴边。
高姊坛没有反抗,乖乖就着她的手一饮而尽。
“梧桐,你怎么进来了。”高姊坛喝完醒酒汤,顺势躺下,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。
“我要不进来,你打算喝到什么时候?”梧桐抚摸着她的头发,语气非常温柔地和她说话。
“你比我年长这许多,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呢。借酒消愁根本无法解决问题,这是最糟糕的做法,你是在自我逃避。既然遇到了特别的人,看到了新的希望,你就不能轻易放弃,继续寻找答案才是。你们的相遇我想总该是有原因的吧。你不该这样拿自己撒气,伤了身体,有谁会心疼你?”梧桐拿起床头柜上的梳子,给高姊坛梳头,轻声宽慰她。
“你怎么会觉得他特别?你是知道些什么吗?”高姊坛有些期待地看着梧桐。
不知道是因为负面情绪使然,还是她太过敏感,就是感觉梧桐话里有话。
“很明显啊,他可是第一个能够进出你结界的人,我都无法做到的事情,他却做到了。不仅如此,他还能够让你受伤,伤口还不会瞬间愈合,而且还让多年不近男色的你....”梧桐放下手中的梳子,伸手握住高姊坛受伤的那只手,用指腹轻轻抚摸她还未结痂的伤口。
“好了好了,我知道了,你别说了。”高姊坛打断了梧桐的话,不想她再继续这个话题。
“我总觉得你对我有什么隐瞒,你真的不告诉我吗?”
“我在这里守了你五百年,不过百尺天地,我能知道什么你都不知道的事?”梧桐泰然自若,一脸宠爱地看她。
“如果你真知道些什么,一定要告诉我。不然我会很生气的,知道吗?”
高姊坛仔细观察梧桐,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。
“好好好,我答应你。”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这时,从卧室外传来一声钟响,“铛~”。
声音是从客厅里传来的。
客厅里有个边柜上放着两个水晶花瓶,两个花瓶里都插着同样的花束。
不过,一个花瓶里的花已经枯萎发黑,另一个花瓶里的花依旧鲜艳欲滴。
刚才的声音就是从这个花瓶里发出来的。
钟声消失,花瓶上开始显现金色文字,“孫昀,經溪路,7日”。
“你有新任务了,快去看看。”
“不去。”高姊坛蜷着身子,伸手抱住梧桐的腰,将脸贴在她的肚子上,撒娇。
梧桐是唯一一个她愿意放下所有伪装真心相待的人。
也是唯一一个真正关心她、在乎她的存在。
只有在梧桐面前,她才是最真实的自己。
岁月蹉跎,山河变迁,她们相互陪伴,相互依靠。
“不怕倒霉,变丑了?上次天罚你痛成那样,这么快就忘了?”梧桐像哄孩子一样,用手撩开挡住她眼睛的发丝。
梧桐无意发现她后肩上多出来的梅花图样,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。
“没忘,不用看我都知道,肯定就是死都要开餐厅的家伙呗,不过现在那些已经不重要了,不是吗?”
方圆十里,只有他坚持要开餐厅,不是他还能是谁?!
“你打算怎么做?”
“我还没想好,你有什么想法吗?”
“其实借这个机会,你们多接触接触也是好的,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新的解决办法呢。咱们已经熬了这么多年,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。你去帮他,不仅能躲过天罚,还能有更多机会寻找解决办法,一举两得,何乐而不为呢。”
高姊坛没有说话,默认梧桐的话。
“其实我特别羡慕你。因为你可以四处走走看看,而我只能困在这不过百尺的悬崖。”梧桐的声音里透出些无奈。
“你放心,我一定会找到办法带你出去的,你别难过。”高姊坛坐起身,很认真地看着梧桐说。
“我不难过,我还有你。有你给我描述外面的世界,还总是给我带回各种山珍海味让我品尝,我开心得很。”
“有你陪着我,我也开心得很。”
高姊坛紧紧拥抱住梧桐,梧桐微笑,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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