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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棠花落

发表时间: 2023-02-07

殊不知那只是徐来在安抚烦躁的阿嫣而已,阿嫣性子不定,长时间待在一处,早已是坐立难安,徐来无法只得不厌其烦的安抚之,给人以亲密感,实属误会。

在此凶险十分,徐来以劲风掌地,一道透明屏障自地面向上延展开来,护众人一时之安虞:“你们在这儿等着我,我去救阿嫣”,不待众人作出回应,徐来以剑劈风,以游龙之姿迅速向漩涡掠去。

林达不由担心:“这徐兄不会有事吧”,那白衣公子道:“这位兄台可不是常人,且等着瞧吧”。

临近漩涡以剑为桩,一把抓住岌岌可危的阿嫣,二人宛如旗子荡在风口,仅离漩涡一步之遥,阿嫣口齿不清道:“锅锅,尊是沓好环咯”。

徐来无语道:“闭嘴”,剑桩逐渐松动,实在拖延不得,灵力宛如波涛汹涌悉数汇向右手臂,似可力拔山兮、摧枯拉朽,紧接着一个发力阿嫣就被他甩了出去,幸有秦明前方接应,也算险象环生。

剑桩拔地而起,在徐来奋力抵抗下,他被卷到半空,众人皆是担惊不已,却见徐来手持利剑,以剑引雷,剑指阿棠,雷“轰”的一声就劈向躲闪不及的阿棠,阿棠顿时倒地不起,漩涡消失,魂契碎片也随之掉落。

徐来自天而降,捡起碎片,收入囊中。

众人行至阿棠身边,徐来道出疑问:“这魂契碎片,你是从何得来?”,阿棠不答,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那白衣公子。

白衣公子似是于心不忍:“阿棠,你这是何必呢”,阿棠情绪翻涌,以致口吐鲜血,她用力抓住白衣公子的衣角,可谓卑微至极:“你是阿坤吗,你是吗”,事到如今,她仍是执迷不悟,引来一阵唏嘘,众人四散而去,留下二人独处的空间。

白衣公子蹲下身:“我是”,心愿达成,阿棠心满意足:“我就知道,我没臆想,都是真的,那都是真的,阿坤,阿坤...”,此时她已有些神志不清,白衣公子轻轻握住她的手:“我在”。

阿棠呢喃道:“阿坤,我知道错了,不该因为一己私欲,做下这等错事,可我真的爱你,我一直觉得配不上你,所以才和雪姬做交易的,你要相信我啊,只是后来我迷失了自己,对不起....”,阿棠话音越来越小,直至消失不见。

白衣公子思绪飘远,他仿佛又看到那年桃瓣翻飞,躲在树后因偷看他而羞红脸的俏丽少女。

此情此景,林达百感交集:“心之所向,终成妄想”。

徐来亦是费解:这难道就是师父所说的情吗,阿嫣打断他的思绪:“哥哥,爱是什么,那个人怎么看起来那么痛苦”。

徐来弹了一下她的脑门:“小孩子不懂就不要乱说话,哥哥还没有和你算账呢,你刚刚怎么不听话,那个漩涡差点把你吸进去,那你以后可就再也见不到哥哥了,知道吗”。

阿嫣大惊失色,她慌忙抱住徐来:“我不,这辈子我只想和哥哥在一起,我不要和哥哥分开”。

徐来推推靠在自己身上的小脑瓜,有些不自在,长这么大,他还是第一次与人如此亲近:“行了,你下次要再敢捣乱,哥哥就不要你了”,阿嫣哼哼唧唧,连忙保证,徐来这才满意,犹如老父亲般,希望她赶快长大。

一场恶战,囫囵尸首者乏善可陈,或泯灭于漩涡或被外力损坏,在一些隐蔽的角落依稀能找到那些壮汉的残肢断骸,甚是血腥恐怖,可见其威力,世人常道入土为安,尽管这些人已被剥夺转世之机,众人仍把这些残骸放入仅存的棺材中。

秦明有感而发:“想不到给别人准备的棺材却最终装了自己,这也算免于曝尸荒野了吧”,这时残垣后面传来一声异响,秦明面色一冷:“谁!”。

只见一个刀疤脸的男人低头哈腰走了过来,林达惊奇道:“你竟没死?”,刀疤吞吞吐吐道:“我、我躲起来了”,林达喊道:“徐兄,这有个没死的”。

徐来踱步上前:“你还挺聪明,还知道不去白白送死”,刀疤一脸讨好:“小的这条贱命不值钱,可也想好好活着”。

徐来稍作思考:“这样吧,你负责把他们埋了吧,也好入土为安”,刀疤连忙答应,徐来道:“你可知你主人的魂契碎片是从哪找来的”,刀疤却是一问三不知。

徐来想到这人充其量也只是个小喽啰,只道自己太过心急:“也罢,我们也该启程了,折腾一天了”,秦明道:“走之前,我们应该准备些口粮”,林达道:“你这儿可还有余粮,我们要买些”,刀疤忙道:“有,有,不用给钱,请随我来”,秦明道:“我去去就来”,刀疤殷勤道:“少侠这边请”。

残垣倒地,百年老树毁于一旦,入目皆是废墟,已无完好之地,好好的宅子就这样毁了,徐来不由感慨:小小魂契之力就足够撼天动地,如果是完整的..,他不敢深想,看来以后的路更难走了。

这时,白衣公子不知何时移步身侧,弯腰行礼:“感谢徐兄救命之恩,在下白玉”,徐来忙道:“白兄客气了,在下徐来”。

林达热络道:“在下林达,岐州人士,感谢公子伸以援手”,见徐来不解,林达解释道:“大风狂祚,小生差点被风卷走,临危之际,是白兄救了小生”。

白玉道:“客气了林兄,你不以异类看我,我很高兴”,林达言辞恳切道:“白兄怎可看轻自己,你虽不是人类,却是顺天而生,且你关键时刻护我性命,小生应该感激才是,怎可以种群论高低”,。

徐来发现林达真乃一个极其豁达之人,很干净,也有几分慧根,即使以后不入道,也会福慧绵延,摒从恶而守本心,这不是任何一人能做到的。

话毕,只见秦明拎着两袋口粮从门外而来,刀疤紧随其后,秦明道:“我们出发吧”,林达高兴道:“太好了,终于可以回家了,这下家母有救了”,热情洋溢的性格致使他对白玉不吝邀请:“白兄,倘若得闲,可随小生去小生家乡游玩数日,如何?”。

白玉略作迟疑道:“这、这不好吧,萍水相逢,冒然打扰,实属不妥”。

林达却不赞同:“白兄于小生有恩,这是说的哪里话,何况家母向来好客,素日沉疴在身久居家中,想来苦楚良多,如果有朋友到访,想必家母一定会很高兴的”。

如此真心,一片赤诚,白玉也不好再推诿:“在下懂些药理,到时用的着在下,在下定当全力以赴”,林达欣喜于色:“那真是太好了,有了白兄你再加上徐兄,这次家母肯定会无碍的”,

徐来道:“那我们就出发吧,我先去唤阿嫣出来”。

阿嫣被徐来从那个满是纸人的屋子里楸了出来,那些纸人已被她玩了个遍,却仍有些意犹未尽:“哥哥,这么快就要走吗,我还没有玩够呢”。

徐来道:“你不是想去林达哥哥家吗,我们现在就出发”,阿嫣想起林达的话,想起应有尽有的岐州,不仅问道:“那里是不是有许多好玩的”,徐来点点头:“应该是”,阿嫣越发兴奋道:“到了岐州,哥哥就带我去找好玩的,好不好”,徐来知道如果不答应她,他们就甭想出发了,只好道:“好”。

登时,阿嫣撇下徐来,蹦蹦跳跳的朝门口跑去,不忘催促道:“哥哥,快点!”,却见徐来不慌不忙,走的是不疾不徐,见状,阿嫣又折返而归催促他快走,徐来甚是无奈道:“好啦,知道啦,你慢点”。

二人来到门口,一辆马车悄然等候,秦明解释道:“这是刀疤给我们准备的”,外观虽朴素了些,但车内陈设还算尚可,出门在外也不好讲究太多,林达满意的点点头:“不错,算你有心,我们也不白要你的东西,这钱你拿去”,说罢便把一袋银钱朝刀疤扔去,拿到钱的刀疤笑的更加灿烂:“给多了,用不了这么多”。

林达不甚在意:“给多了,你就都拿着,只一点以后不准在做为非作歹的勾当,你可拿着这钱去别处谋一份营生,置一份家业,倘若有一天你做坏事传到我的耳朵里,不管多远必来取你小命,你可听懂?”,刀疤忙点头答应。

林达一改往日文弱,此时,多了几分少有的书生意气与胆气,让徐来几人不仅对他刮目相看。

一切新奇的事物都能引起阿嫣的兴致,一会儿围着马车跑来跑去,一会儿又东摸西瞧,问题箩筐,徐来皆是耐心的告诉她。

阿嫣指着马车道:“林达哥哥,这个,我现在能进去坐了吗”,林达点点头:“当然可以”,阿嫣麻利的钻进马车,不忘分享喜悦:“这里好宽敞啊,能坐下好多人,哥哥快进来”,她掀起车窗上的布幔,不厌其烦的呼唤徐来,徐来无奈只得先上车,稍时,大家整装完毕,暂由秦明驾车向岐州方向出发。

阴霾骤去,阳光终于散落进这个城镇的各个角落,这镇子的景貌一览无余,破败的气息萦绕周围,看出来已经荒凉已久,偌大的城镇,几代人的耕耘建设就这么没了,此情此景,众人皆缄默不语。

阿嫣许是察觉到车里的气氛太过压抑也不言语,只是安静的坐在徐来身侧,大眼睛滴溜溜乱看。

一出镇子,车子拐进官道,阿嫣便按耐不住向外张望,车道两旁树木繁花、盎然绿意,种种新意让她兴奋不已,缠着徐来问东问西,众人被阿嫣的情绪所感染,一时忘却烦忧,路上几添欢愉。

车子行进一段时间,眼看天色不早,夜幕降临,众人亦是颠簸一路,早已人困马乏,几人便商议在此地休整一晚明早在赶路。

夜晚的风有些凉意袭人,秦明便去捡了些干柴。白天精神高度紧张,此时猛地放松下来,林达顿感饥肠辘辘,遂把镇上带来的馒头分给众人 ,徐来长期辟谷,食欲聊胜于无,遂婉言谢绝。

阿嫣呆愣的看着手中的大白馒头,不知如何下口,看了眼似是在吃美味珍馐的林达,她有样学样小心翼翼的咬了口手里的馒头,顿感香甜可口,美味至极,真是出人意料的好吃。

阿嫣不由惊奇,这世间竟有如此可口的东西,不仅能吃还如此让人着迷,她几口就把这个馒头啃完了,意犹未尽的舔舔嘴,一动不动的盯着林达。

正陶醉于还能吃到新馒头、宛若新生的林达,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视线,抬头一看果真是阿嫣,阿嫣目光灼热,再明显不过,被同一个姑娘用同样的方法两次讨要吃的,林达颇有些不自在:“阿嫣姑娘,要不要再来一个?”。

阿嫣点头如捣蒜,迫切的说要,林达只好又给她拿了一个,谁知没过多久,林达又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,直接脱口而出:“阿嫣姑娘,要不要再来一个?”,阿嫣忙不迭的点头:“要”。

见状,徐来轻斥道:“阿嫣,不得胡闹!”,阿嫣却恍若未闻,此时她的注意力全在林达手中的白馒头上,馋的她都快流口水了。

林达只好打圆场:“没事,让她吃吧,明天去镇上再买些不就行了”,随即他又多给了阿嫣两个,阿嫣捧着手里的馒头,简直视若珍宝,分外满足的模样格外讨喜。

徐来对她是无奈至极,感叹自己教化之路任重而道远,白玉见阿嫣开始大口大口吃着,吃到最后一个又小口小口的品尝,觉得这个小姑娘真是稚气十足,又古灵精怪。

随着夜色加深,众人睡意正浓,阿嫣百无聊赖的坐在徐来身旁,也不敢随意离开这里,徐来对她的管制已初见成效,她只能东看看西瞧瞧,借此打法时间。

忽闻女子的哭声传来,声音凄厉哀绝,夜半时分,直教人毛骨悚然,一向浅眠的徐来亦被惊扰,只见他抢先一步作出止声的动作,阻止了本欲开口的阿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