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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鬼哭坟

发表时间: 2023-02-07

秦明和白玉也陆续被惊醒,只有林达没心没肺,呼呼大睡,秦明小心翼翼的唤醒他,尚在状况之外的林达刚想开口,就被秦明捂住嘴巴,秦明低声说道:“听”。

那哭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大,几人屏气细听,那哭声中夹杂着“...新嫁妇、独空房...”等只字片语,林达心头一跳,只觉这哭声在这夜里听来颇是渗人了些,让人心里毛毛的。

秦明道:“要不要去看看”,白玉正有此意:“走”,徐来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,只是临走之前,不忘殷殷嘱托,阿嫣忙不迭的点头答应,徐来这才放心。

林达刚想阻止,面前几人已经出发了,自已无奈也只能跟上,他是真不想节外生枝,他已经被这几天发生的事,吓破胆了,可是他又不敢独自留在这儿,只能哆哆嗦嗦的跟在后面。

随着声音越来越大,几人的脚步也不由得放慢下来,生怕惊动那人,须臾,便在一片坟茔地中发现一位身穿素缟的女子, 正围着一座坟头哭泣。

秦明语出惊人:“鬼哭坟”,林达愕然道:“你、你说她是鬼?”,秦明却不说话,只是一味盯着那女子瞧。

这次距离稍近了些,能清楚的听到那女子在哭些什么:“新嫁妇,独空房;夜幽梦,郎还乡;茫思量,殇未央”。

秦明察觉不对:“有点怪”,白玉道:“对,我见过鬼哭坟,不是这样的,这个女鬼一直围着那个坟不停的转圈,很奇怪”。

秦明宛如醍醐灌顶:“对,就是这里”,徐来亦瞧出端倪:“你们仔细看那个女鬼,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一样,走,我们去看看”。

几人小心翼翼的靠近女鬼,走在最前面的徐来忽然停了下来:“有禁制,我们小心一点儿”,躲在秦明身后的林达小声问道:“不会出什么事吧”,白玉暗暗打量四周:“这里果然有古怪,我们贸然靠近,会不会打草惊蛇”。

这时,从后方传来一句:“你们是谁”,声音突兀,众人多少有被吓到。

来者竟是一位年逾花甲的老汉,此时他手里还提着香烛纸钱、水果之类的祭品,那老汉行至徐来几个人面前,复问:“你们是谁,在这儿干什么”。

林达上前一步,礼貌回道:“老丈,我等只是过路之人,途经此地,忽闻一女子哭泣,这才叨扰此处”,老汉狐疑道:“你们真是过路之人?”,林达点头称是。

老汉仔细打量这几个不速之客,生怕有一丝掺假,须臾,才放松戒备:“老朽观你们几个也不像坏人,你们不是好奇吗,跟我来吧”。

几人围坐在一棵大树下,听老汉追忆往事:“那是我已故的女儿,阿青”,徐来几人面面相觑,不免惊讶,老汉看着远处的阿青,不由泪意上涌:“这都是命”。

从老汉断断续续叙述中得知,老汉是这附近下守村的村民,家中育有一子一女,女儿便是这夜夜哭坟的女鬼阿青。

阿青虽是农家女,但是肤白貌美,模样标志,是十里八乡公认的美女,虽然有许多人对阿青大献殷勤,但阿青都不为所动,不是她眼光高,只是这些人具是一些招猫逗狗之徒,实在是入不了她的眼。

但是该来的挡不住,自古便有美女爱才子之说,此次也应了那段佳话。

有次阿青去溪边浣纱,就和上守村的大才子赵永昌一见倾心,这赵永昌虽是家道中落,却满腹才气,且对阿青循规蹈矩、尊重有加,没有其他人的孟浪轻浮,所以阿青对他也是颇有好感。

两人一来二去就情根深种了,这老汉对赵永昌也很是看好,所以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他二人的来往。

可惜好景不长,转眼科举已至,再难分别,赵永昌也只得辞别阿青,赴京赶考,并相约不管结果如何都会回来迎娶阿青,可惜啊。

见老汉叹息,林达猜测道:“这个赵永昌走后就没有回来?”,闻此,老汉气愤不已:“也是老朽我识人不清,赵永昌迟迟不回,阿青又相思成灾,天天儿去他们分别的地方等他,老汉我心疼女儿啊,就托人去上京打听,这一打听不要紧,原来这负心汉早已另娶大官家的千金,做人家东床快婿了”。

说到这儿,老汉早已泪如雨下:“可怜我那女儿痴心一片,却被人所骗,老汉我千防万防还是让阿青知道了此事,她本来身体就不好,一气之下就直接晕厥过去,后来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,不久就过世了”。

林达忍不住惋惜道:“痴情女子薄情郎,多情总被无情伤”,徐来问出关键之所在:“那阿青现在是何情况,谁给她下的禁制?”。

那老汉重重叹气道:“阿青死后怨念太深,每天夜里去他们分别的地方哭泣,这事儿实在太过惊悚,弄得家家关门闭户,老汉我也是没有办法只好请了高人,把她定在这里,她也只能在坟头上转悠了”。

林达不解:“怨念太深就无法投胎吗?”,徐来解释道:“是这样的,逗留在人间的冤魂,就是怨念未消才如此,除非解开这个结,否则这样下去,她早晚会冲开禁制,变成厉鬼”。

林达惊愕道:“啊,这可如何是好,要不,咱们帮帮阿青姑娘吧,她也是所托非人啊”,秦明说:“现在只有一个办法,那就是找到赵永昌,他就是那个结”,白玉却说:“赵永昌远在上京,有点鞭长莫及了”,四处张望的阿嫣道:“哥哥,那个人消失了”。

几人忙站起身,阿青真的消失了,徐来怪道:“怎么回事,天还没有亮,如何会消失”,阿嫣小声道:“我感觉她很难受,而且她都变成那什么的了”,徐来不解:“什么”,阿嫣不停挠头,不知如何解释:“就是能直接看穿她身后的...”,徐来猜测:“她是不是变的很虚弱?”,阿嫣回想刚刚那一幕,她也不是很懂,但她莫名觉得徐来说的很对:“是”。

阿嫣虽有魂晶加持能正常行走于世间,但或许本身便是残魂一枚,对灵魂的感知能力异于常人,能清晰感受到灵魂的波动。

说来也怪,早在千台山的时候,阿嫣便能轻易洞察秦、林二人的心思,来到尘世后却宛如丧失一般,徐来猜测是跟身处环境有关,她本身便是由山中仙气滋养出来的魅,这种与仙气特殊的关系,能让她通过仙气感知周围的一切,也算是与生俱来,得天独厚,可一旦脱离那个环境,这项技能也随之消失了。

徐来自然是相信阿嫣的,于是对老汉说道:“我知老丈您这么晚来此肯定是来陪女儿的,我们也叨扰许久,也该告辞了”,老汉客气道:“无妨,多谢众位公子愿听老头子的废话”。

林达见事情还未解决就要走,急道:“徐兄,你...”,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来拖拽走了,耳边传来几声低语:“回去再说”,林达立即噤声,阿嫣见哥哥走了,也有样学样向老汉告别。

几人回到驻地,就佯装很困的样子靠在树干上休息,没过多久,周边的草丛中便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,须臾,一个人影一闪而过。

待那人走后,秦明道:“果然有问题”,白玉嗤之以鼻:“这老头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,可他明明知道再这样下去,阿青姑娘就会沦为厉鬼,可他却无半点关心之意,我们说要走,他倒是挺开心的”。

林达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,弄得难以招架,明明刚刚还在感叹一片慈父之心,不仅突发奇想:“你们说会不会这阿青姑娘转着转着执念就消失了,这样一来,她就能去投胎了,所以她才会突然消失,这老丈才不着急的”,徐来直接否决:“不可能,他来监视我们,正说明他心里有鬼”,秦明道:“我们去岐州正好路过下守村可以顺道去看看”。

眼看在过不久天就要亮了,众人纷纷抓紧时间去休息,一时之间,只有簌簌风声。

清晨,空气中略带几分湿意,几人收拾利落便向下守村走去,路上随意的吃了点馒头来补充体力,阿嫣照常多吃几个,只是嚷嚷馒头不比昨夜好吃,徐来调侃道:“不好吃还吃那么多,既然不好吃就还给林达哥哥吧”,阿嫣却紧抓不放,众人相视一笑。

眺望村庄,一缕缕炊烟袅袅升起,路遇早起下田的老农,林达近身打听,本来相谈甚欢的老农,提起阿青的事却晦涩难言,显然不愿多谈,只留下一句:“去下守村不如去上守村,上守村就在对面”便匆匆离开。

原来上守村与下守村就隔了条官道,正好遥遥相对,林达说:“昨天阿青姑娘的父亲是不是提到上守村了?”,白玉道:“对,那个阿青姑娘的心上人就是上守村的”。

林达对这些诸般猜测,还是难以置信:“莫非是我们误会了,这姑娘真是相思成疾而死?”,一个深夜守坟的老父亲难道不是思念女儿所致,怎么会与自己女儿的死有关,人心万不该扭曲至此。

秦明道:“咱们就别在这儿瞎猜了,去看看不就知道了,我看这老农言语之间躲躲闪闪,这里面肯定有事儿”。

几人遂转道去了上守村,临近村口,路边正逢一茶摊开张,秦明指着前方茶摊道:“我们去那歇一歇脚,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”。

徐来瞬间会意,只道秦明聪明。忙里忙外的店家见刚刚开张就有客上门,忙上前招呼:“几位客人快里面请”。

待几人坐定后,店家不遗余力的介绍道:“几位客官要来点什么,我们店里有上好的碧螺春,铁观音,要不要来上一壶,小吃也不错,都具本地特色”

阿嫣一听吃的,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店家,就差说:我都要。

在林达看来,这等乡野小店能有什么精细吃食,可奈何有阿嫣在场,此刻,正翘首盼望,他也不好拂其意,只道:“有啥好吃的好喝的通通尽管上”,闻言,阿嫣兴奋不已,小脸都红扑扑的,店家亦是惊喜万分,这等豪爽的客人,身份非富即贵,他万不敢怠慢:“几位客官稍等片刻,小的去去就来”。

白玉道:“这里来往客者众多,没准真能问出什么”。

林达展露书生本色,一马当先道:“一直以来,小生都躲在各位兄台身后,连累了各位不说,也没能为众位兄台做些什么,为此,深感愧疚,接下来就交给小生吧,不就是套话,小生也能行!”,说完还自信满满的挑挑眉。

众人相视一笑,白玉语带戏谑道:“哎呀,既如此,那就看林兄你的了,我等拭目以待”。

店家先上了壶好茶又陆陆续续上了一些点心,趁此时机,林达赶忙问道:“店家,我且问你,你们这里可发生过什么稀奇事”,那店家眼角一抽,脸上闪过一丝怪异,嘴里却道:“客官,我们这乡野小村能发生什么稀奇事”。

林达拿出一锭银子,豪气干云道:“这钱付你茶钱应该绰绰有余了吧,剩下的就不用找了”,那店家接过银子,脸上都笑出好几道褶:“够,够,客官什么算稀奇的事?”。

林达索性也不再绕弯子:“比如哪里闹鬼,哪里有孤坟慌冢什么的”,闻此,店家很是紧张,小心翼翼的看向门口:“客官,小声点,这话可不兴说,虽说现在是大白天,但一想起那事儿仍觉得十分渗人”。

众人屏气凝神,生怕听错一个字,只听店家道:“大概是两年前,下守村的阿青姑娘嫁给我们上守村大户梁有才做妾,可那姑娘当天夜里就死了,据说死的那个惨哦”。

众人面面相觑,这与他们所知的出入甚大。

店家甚是惋惜道:“死了以后,那梁有才又不要了,又不让入祖坟,她爹就把她的尸体拉回来打算卖给想配阴婚的人家赚笔小钱,幸而那阿青姑娘活着的时候有一相好名唤赵永昌,于是赵相公就把阿青姑娘买走埋在了自己家的祖坟里”,他长叹一声道:“这姑娘也是可怜,摊上一个这样的父亲,她父亲为给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娶房媳妇,就活生生的拆散了这一对鸳鸯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