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开两朵,各表一枝。
这主子和丫鬟两人心思各不相同。
程惜想了想,认为自己此刻不能坐以待毙。
依照现在的情况,再结合自己看了那么多的穿越剧,自己应该是可以再穿越回现代的。
只不过,穿越回去必须要一个契机。
至于这个契机是什么?其实她也不知道。
“春音,你之前不是说,这大田县是我的封地吗?那是不是意味着这大田县现在所有的事务我全部都可以管?”
春音歪头思考了片刻,虽然不明白自家小姐这跳跃的思维,但还是点点头:“嗯,按照大雍律法,是这样的。”
“大雍律法中说道:封地拥有者,有朝觐述职、纳贡和收缴军赋和力役的权力,同时还有守卫疆土并随从出征作战、开疆扩土的义务。”
春音按照自己的记忆,给程惜普及着大雍律法。
“小姐,你问这些做什么?”
程惜摇了摇头:“没事,待会你去让青骊姑姑把所有有关大雍的记载的书籍拿过来,再把大田县近五十年的县志搬过来。”
青音虽不懂,但还是点点头,迈步走了出去。
自家小姐这次醒来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,至于哪里不一样,她也说不清楚。
晡时。
青骊带着一大堆的丫鬟侍卫出现在了厢房。
丫鬟手里捧着托盘,托盘里是一摞摞的书籍,侍卫则抬了几个大箱子。
青骊抬手示意,侍卫丫鬟各占两边。
“小姐,这边是大田县近五十年的县志,这边是我朝的一些记载,我已经命人将大田县所有书肆相关的书籍都借过来了。”
程惜点点头,随手拿起一本翻阅着。
古代的书籍真心和现代不同。
从左往右竖着读不说,还有一大堆程惜不认识的繁体字,好不容易有两句全部认识的,又不知道是意思。
程惜叹了一口气,将书籍合起放到托盘上。
“姑姑,你去县里找两个年轻的书生,然后再找两个年纪大的说书先生过来。”
青骊似乎明白了程惜想做什么,福了福身,领命出去了。
这就样,程惜在小院待了整整七天。
小院里。
每天不是书生的高谈论阔,就是说书先生的眉飞色舞,还有程惜时不时的几句插嘴。
小院外。
丫鬟婆子仆从议论纷纷。
“你说这小姐是怎么了,生了一场病,莫不是想通了?天天在院子里谈论史书典籍的。”
“嗐,这怕是新挖茅坑三天香,你瞧着吧!三分钟热度。”
“哈哈,你没看到这小院,天天有男人进进出出的,还不知道她在里面干什么肮脏事呢?”
院外头的树荫下,一个婆子和两个丫鬟正聊的起劲。
青骊带着夏荷夏池从一边赶来,正好遇上了这一幕。
夏荷见三人似乎没有注意到,便走上前开口呵斥。
“大白天的,你们几个在说什么呢?侯府请你们来就是来嚼舌根子的吗?”
几人见到夏荷本还一脸不屑,可看到夏荷身后阴着脸的青骊,立马行礼。
“掌事。”
“姑姑好。”
青骊没有应声,只是静静的走到几人跟前,眼神落到三人的发髻上。
“夏池,你来说说,侯府背后妄议主子者,该怎么罚?”
本在后面低着头的夏池,无意被叫到了名字,还有些许的不安,但听到是问自己规矩,这才上前开口。
“姑姑,背后妄议主子,掌嘴二十,严重者,发卖出府。”
青骊点点头,这才转身对着还躬着身的三人开口:“夏荷,这两个丫鬟直接发卖给牙婆,并告诉牙婆是她们为何被发卖的,至于这么婆子么......”
青骊顿了顿,似乎在掂量着什么。
没等青骊继续说话,两个丫鬟听到自己的结局,立马跪地求饶:“姑姑,我错了,我以后再也不敢了。”
青骊没有理会她们的哭诉,继续开口说道:“这个婆子掌嘴二十,棍棒出府吧!还要嘱咐府内所有人,不要以为来了乡下就肆无忌惮了,到了乡下,这主子仍然是主子。”
“是,姑姑。”
夏荷领命。
婆子晃晃身子,面如死灰。
两个丫鬟也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她们这一辈子算是完了。
程惜一边听说书先生讲着大田县前十年的状况,一边留意着院外的情况。
这些日子,她在院里也听到了不少闲言碎语。
虽说,她,一个新时代的女性,可能并不在意旁人的诋毁,但前几天那两个书生,其中一位还在考取功名。
于他而言,自然名声和前途更加重要了。
这青骊真不愧是自己那个便宜母亲送来的
今天这一手杀鸡儆猴,可谓是用的登峰造极了。
程惜嘴角一咧,笑了笑。
说书先生看到她微妙的神情,不由的内心一抽,刚刚还激情澎湃的动作停了下来。
程惜喝了一口杯中的茶,微微抬头:“继续说。”
见她无恙,说书先生这才继续刚刚的篇章。
......
又是五日过去。
程惜的房里的竹简和典籍越来越少,到最后只剩下了两本版犊。
《大雍言论》和《大田县志》。
程惜将两本典籍放在桌上,朝着屋外喊了一声。
“春音。”
春音从门外进来,朝着程惜福了福身:“小姐。”
程惜点点头:“春音,你去跟青骊姑姑说,今晚我要大宴宾客,让她亲自拿着我的拜帖去县衙请知县、县丞、主簿、县尉、典史过来,我初到宝地,自然要先拜拜当地的父母官。”
春音面上不解,她是第一次听说自家小姐要宴请宾客的,以小姐的地位,县衙的那些官吏巴结还来不及,哪里用得着青骊姑姑亲自去请?
程惜知道她在想什么,只恨这古代没有手机,传个话也如此的麻烦。
“你去吧!只需将我的原话告知青骊,她自然会明白的。”
春音点头行礼出去了。
......
大田县县衙。
知县田温啼紧皱眉头,看着红木桌上的请柬。
请柬上“略备薄酒,敬请赏光”八个大字,让他百思不得其解。
就在他苦恼时,门外走进了一个瘦不拉几的身影。
“知县,刚刚......”
话还没有说完,他就看见了田温啼桌案上熟悉的请柬。
“怎么?你也收到了?”
田温啼看他说话到一半就没有了声音,这才开口反问。
县丞田范呈苦涩的点点头,拿出了手里的请柬,放到桌案的一头。
“你说这县主是要干什么?她都来大田县半个多月了,怎么突然要宴请我们?莫不是有诈?要不咱寻个由头推了?”
田温啼坐在太师椅上,锤头思考,然后狠狠叹了一口气。
“不行,这宴会我们必须得去,而且还要备上厚礼,我倒要看看这黄毛丫头打的是什么主意。”
......
申时。
程惜坐在食案前,看着面前各色各样的菜有些愣神。
“小姐,他们不会不来了吧?”
青骊有些急躁,饶是一向冷静的她,在看着面前愈来愈冷的菜也乱了阵脚。
程惜优雅的拿起面前白瓷的茶杯,吹了吹,端到嘴边抿了一口,这才说道:“别着急,时间还早,我们再等等。”
自从穿越以来,她是越来越喜欢喝茶了。
这喝茶讲究心平气和,品茶不仅仅可以凝神静气,也有助于她想一些事情。
......
申时一刻。
春音从大门口急匆匆的跑来。
“小姐,来了,他们来了。”
程惜起身,理了理自己的头发,上下打量了自己的着装,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,这才长出了一口气,缓缓走向门口。
古代的知县相当于现在地级市的市长或市委书记,掌管着军政大权。
程惜长这么大,还是第一次见市长级的官。
若说她不紧张,那是不可能。
但,她是穿越而来的现代人,什么世面没见过,还会怕他一个贫困地区的古代人吗?
程惜刚刚走出厅堂,大门口便进来了一大波的古人,有穿长衫的,有小厮打扮的。
为首的是一个山羊须胖乎乎的中年人。
说他是个中年人,倒是有些勉强了。
看他皮肤的状态怕是将近有六十,快到花甲的年纪了。
青骊眼尖,知道自家小姐失忆了,估计也记不得官职这些,便悄悄走到程惜身边侧身提示。
“为首的是大田县知县田温啼,后面的是县丞田范呈、再后面是主簿陈广、县尉李其、典史范元驲。”
程惜点点头,知晓了情况,便大胆的迎了上去。
“田知县,今日您能光临寒舍,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!”
知县田温啼看到程惜过来,这才躬身行李:“县主,哪里的话,能受县主亲自下帖,乃是老夫三生有幸。”
程惜微微笑,表面功夫真是做到了极致。
“田县丞,陈主簿,李县尉,范典史。”
陈惜不怯场,一一打了招呼,行了礼。
众人也纷纷回了礼,又命众小厮将礼物奉上。
双方客套话说尽,这才一起朝着厅堂里面走去。
大雍王朝民风开放,虽然男女地位不平,但是女子享有更多的自由。
就拿吃饭来说,男女可同席用膳,女方不必拉帘遮面。
出门在外,女子不用蒙面,女子可经商做生意,甚至有些家庭,女主外男主内,女子当家做主。
当然,这种情况是极少数。